Evenight

配對：Bucky Barnes / Steve Rogers ，配對標示與體位相關

分級：NC17

內容：愧疚的黯影從未離開過史帝夫。幾個月、幾年，他想或自己許窮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次事件，不會忘記在自己的指揮下造成巴奇的喪命。他心懷愧疚繼續生 活，讓過去的亡靈依附在他身後，他相信這是自己應得的懲罰。直到一次蹊蹺的謀殺案件，他以為已死去的故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卻是他毫不熟悉的模樣——其中 一部份的模樣。




提醒：
1.這是個AU故事，劇情背景發生在2014年的美國，以現代社會為主，大多數背景設定取材自美國隊長2電影，少量取自漫畫與神盾局特工影集，但仍已自創AU背景為主，與MARVEL宇宙背景無太多關連。

2.在這個背景故事裡面沒有超級英雄、超級壞蛋或超能力，也沒有血清和機械臂，隊長和Bucky都是個普通人，嗯，至少比超級英雄生涯要普通。

3.Bucky依然失憶、Steve依然以為他死了。

4.這個故事的網路公開版就到這裡結束，後續還有一個尾聲（絕對不是BE），但因為尾聲劇情與每章節不公開的保留內容有關，為避免混亂，所以就不貼出來了。


他用比史帝夫洶湧百倍的氣勢吻了回去。在他的腦子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就搶先做出回應，好像他渴望這個渴望了一輩子似的。而等他知道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史帝夫要比他更不甘示弱，他回以更瘋狂的親吻，把他們兩個都拉進一場蠻橫的漩渦裡。現在誰也坐不住了，事情是史帝夫先起的頭，他用力推著巴奇的肩膀將他按倒在床上，巴奇下意識想掙脫，史帝夫卻把一聲怒吼堵進他嘴裡，雙手更用力壓著他，他只能把手臂抬得剛好能扶住史帝夫的腰，而他們唇舌上的交鋒在這時仍未停止。

他們啃咬著彼此，像兩頭巨大的豹子打架而不是親吻。他們咬著彼此的嘴、耳朵甚至下巴，當巴奇把他的嘴唇滑到史帝夫的脖子上時史帝夫發出的呻吟讓他們都硬了，兩人猛烈地磨蹭彼此，史帝夫的上身本就裸著，巴奇往下移的嘴毫不費力就找到了他的乳頭，他含住一邊狠狠蹂躪，史帝夫的抽氣聲讓這一切變得更火辣，更別說他還伸手去扯巴奇的褲子，把他的手探下去握住他一邊屁股。

他費盡力氣才忍住咒罵，即便在這時候他的本能仍然驅使他保持安靜，史帝夫顯然一點也不欣賞這項美德，他甩開巴奇加諸在他乳頭上的折磨，貼著他的身體滑下去，一隻手撩起他的上衣，伸進去探索那些結實強壯的肌肉，一手拉下他的褲子拉鍊，將外褲連同內褲一起剝下他的屁股，於是巴奇半勃的陰莖就探出頭和他打了個照面。

史帝夫給了巴奇一個眼神，那雙藍眼睛裡深沉的慾望差點就讓他丟盔卸甲，於是在史帝夫伸出舌頭常常地舔過他的柱身時他只能猛抽氣，頭顱往後仰著，雙手在身側握緊拳頭免得他受不住得砸些什麼。這對史帝夫顯然還不夠，他把雙手都往下移去握住巴奇的臀部，把它固定在一個方便他動作的位置，然後開始吸他。他對他的龜頭發動攻勢，用他柔軟的舌頭和溫暖口腔細心地照料它，讓它禁不住滲出些透明液體，讓史帝夫接下來的行為更流暢，他張開嘴把龜頭整個含入，舌頭沿著冠狀溝挑逗，接著放鬆喉頭，整張嘴沿著巴奇的陰莖一路滑到最深處。

巴奇發出挫敗的嗚咽，嘴裡亂七八糟喊著俄語，縱使史帝夫聽不懂他在說的，那也必定下流至極。巴奇低下頭來深深看了一眼，史帝夫那漂亮的雙唇正裹著他的陰莖，好像那是什麼美味的棒棒糖一樣不肯放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景色會比這更令他著迷，當他看著史帝夫的嘴唇在他的陰莖上上下移動，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口腔裡的高熱溼潤、頂到深處時喉嚨肌肉擠壓他的龜頭，還有他嘴唇柔嫩肌膚貼著他滑動的觸感，這所有的一切都令他瘋狂。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史帝夫會願意為他做這個，完美的、正直的、貞潔的史帝夫。但隨即他就意識到——那不是為了他，是為了巴奇。

憂傷湧上，迫使他嚥下正要出口的呻吟，轉為牙關緊咬。史帝夫沒注意到這些只存在對方意識裡的變化，他正專注於手上和嘴上的工作，盡力取悅巴奇的陰莖，直到它在他嘴裡脹得不能再大，而史帝夫要吞嚥它已經變得有些困難為止，他讓它滑出他的喉嚨，幫助巴奇把褲子整個脫下、扔到床下。現在他們都可以完整地看到那剛被貼心照顧過的傢伙了，它深色、脹得通紅，漂亮得不可思議，史帝夫又深深嚥下一口口水，遏制自己想再把它放回嘴裡的衝動，他伸手過去握住它，給了它幾次慢又長的擼動。

現在他自己也硬得發疼，但此刻那不是他最迫切關心的事。

「拿潤滑劑來。」史帝夫說，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因口交而沙啞黏稠，他為自己能用這樣的口氣說話而臉紅，他也意識到這聽起來多像個命令。但巴奇聽從了，他執行命令的速度快得嚇人，史帝夫剛把自己脫下的褲子也一併丟下床，巴奇就把他從床頭櫃裡撈到的潤滑劑丟到他手上。

史帝夫深深看了他一眼，棕髮男人臉上由情慾染成的紅暈同樣點燃了他，他自己的性器正筆挺地指著小腹，而它根本還沒有被觸碰。史帝夫知道自己有多敏感，他是個健全的年輕男性，縱使他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穩定的性伴侶，但這不妨礙他自己探索自己的身體，用上一些可能的小道具好滿足自己，但那是因為他沒有什麼人想要的，他想要的人在今天之前一直都被認為是死了、不存在了，所以對史帝夫而言性行為變成偶發性的滿足生理需求的行動，直到現在。

他從沒想過性慾可以將人燃燒至這個程度，他現在只想感覺到，而且迫切需要感覺到巴奇在他體內。他確信對方也是如此。

是的，的確如此。看著史帝夫情慾勃發也讓他慾火中燒，尤其當對方正跨坐在他大腿上，將兩根修長的手指埋在自己後穴裡開拓的時候，他看著這折磨人的景象，只覺得口乾舌燥，需要什麼東西緩解他的不適，顯然史帝夫注意到了，他湊上來和他接吻，舔著他的嘴唇、把舌頭伸進他嘴裡與他糾纏，史帝夫嘴裡的清涼如同天降甘霖，令他發出不滿足的呻吟，而當他這麼做的時候他感覺史帝夫貼著他微笑起來。

「終於，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邊回吻邊說，含著那片嫩紅的嘴唇蹂躪著，希望當他離開的時候它還能是一片豔紅。

「這都快成為你的口頭禪了。」史帝夫說。這時他抽出了手指，轉而扶上巴奇的陰莖，感覺在手裡那大東西期待的跳動著，他將它引導至自己的洞口，然後緩緩坐下。

這過程火辣得令人煎熬，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深陷在史帝夫肉體裡的高熱，還有他緩緩開拓他身體時柔軟腸道的擠壓，其中包括史帝夫的顫抖還有他的喘息那人把額頭同他的抵在一起，他睜眼就能望近那雙因侵入而失神的漂亮眼睛，在那泓藍色裡燃燒著高溫的火焰，還有足以燃盡一切的熾熱情感。

當巴奇完全埋入，史帝夫顫抖得幾乎要哭出來，他能感覺到對方在他體內的動靜，能體會到他們的結合和巴奇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深陷入他的肌膚，他肯定最後那裡會留下瘀青，但他保證自己會非常喜歡這個。史帝夫開始扭動臀部，發出自己的呻吟也逼出巴奇的。

「動起來，巴奇。操我。」他低聲要求，而巴奇如他這些天來所做的，確實地服從了史帝夫的命令。

他按著史帝夫的腰，上下挺動臀部，一開始是淺而試探的插入抽出，很快的，當他試探出史帝夫身體的節奏，他就不再留情，粗而長的陰莖猛烈進出史帝夫的身體，狠狠地抽出再用力撞入，有時輔以深沉的擠壓，試探著尋找對方身體的敏感點，當他重重壓過那地方的時候，史帝夫的身體會戰慄，他喉間的嘶吼一聲比一聲高亢。但巴奇始終一聲不吭，他只是賣力地在史帝夫身體上衝撞著，掀起一波又一波激烈的浪潮，看著史帝夫的身體為他染上一層薄薄的玫瑰色，他探頭過去追逐從他胸口上滑落的汗珠，舌尖舔過汗溼的胸膛，來到一邊乳頭，將它含進嘴裡溫柔照料。

他騰出一隻手去照顧被冷落的另一邊，用拇指搓揉已經挺立的乳珠，耳裡聽到史帝夫關於這有多舒服、他有多喜歡巴奇弄他的乳頭，這比任何犒賞都要美妙，於是他更加積極了，他用掌根推揉著那片結實的胸肌，在上頭留下自己的痕跡，史帝夫在他陰莖上來回扭動的屁股已經快要將他逼至極限，他的動作又緩又磨人，像是打定主意非把他搾乾不可。

這時他意識到史帝夫的陰莖還夾在他們中間，孤零零地待在那兒，他想伸手過去摸摸它，給它點關注，卻被史帝夫一把拍開。

「不。」史帝夫說，無比堅決也無比熱辣。「別碰它，我要你直接把我操到射，你要射在我裡面，讓我因你的高潮而高潮。」

這是個毋庸置疑的命令，他向來善於執行命令。

「是，隊長。」他在史帝夫耳邊低訴道，這個他自己都來不及阻止的作為似乎讓史帝夫興奮不已，內壁猛地絞緊，令他差點繳械。

他抽出自己的性器，翻了個身，讓金髮男人趴在床上，抓著他的腰抬起他的臀部，史帝夫因姿勢改變而期待地輕顫著，他緊繃著，誘人又溫順。在這個角度他能更完美地欣賞史帝夫流暢寬闊的背脊和他腰臀之間的曲線，要是沒又那些繃帶，這定會是更美妙的景色。他的手輕輕撫過那些繃帶，溜下去放在那兩片光滑緊緻的臀肉上，用力將它們分開，露出中間那個被他操得紅腫鬆軟的穴口。

他把手指探進去，就著潤滑劑輕輕地按壓邊緣，確定足夠溼潤不會造成傷害，才扶著自己的陰莖，埋入那翕動的小穴中。再次進入史帝夫的身體感覺簡直天殺的好，他的陰莖也絕對同意這一點，證據就是它才剛進入史帝夫溫暖柔軟的內穴裡就又堅硬幾分，史帝夫為此發出了甜膩的呻吟，幾乎是個無聲的催促。有別於方才他的控制欲，被擺弄成這個上身貼著床單，只有屁股高高翹起、被他掌握在手中的姿勢，似乎令史帝夫更加柔順，而面對這樣一個甜蜜柔軟的寶貝不把他操翻過去簡直不可能。

他開始衝刺，這姿勢讓他能完全掌握速度，他狠狠撞著身下人的屁股，陰莖兇猛地操進操出，更別提他的雙手放了力道在揉捏那兩瓣臀部上，然後分開它們，好讓他能看見自己的性器在史帝夫被幹得發紅的穴口進出。史帝夫的啜泣和他的顫抖全都透過他們身體相連的部位傳來，他覺得自己能感覺到他得一切、他的情動和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份，直到他的陰莖撞上那個會讓史帝夫陷入瘋狂的一點。

那個正直完美的金髮男人開始大聲喊著要他再快點操他。「喔，對！就是這樣！操我，巴奇！再快點，把我操翻，你不知道我多想要這個，再快點......巴奇、巴奇......為我高潮、把我灌滿......」

那喊聲令他痛苦，也令他更加失控，他繼續狂野地操著這個男人，像要把他的所有搾乾那樣不知疲倦地操著，終於，史帝夫顫抖著射在床單上，碰都沒碰他自己的陰莖，而在感到陰莖跳動、陰囊緊繃的時候他立刻抽了出來，射在史帝夫的屁股上，把那兒弄得一遢糊塗。

他們倒在床上，在高潮餘韻消退之前一句話也沒說。史帝夫把屁股上的精液蹭在那塊已經被弄髒的床單上，然後翻了個身，抱住了背對他側躺的巴奇，他的胸膛靠著他的背，汗溼的皮膚貼在一起讓那感覺有些黏膩，但絕對是他這輩子體驗過最好的感覺。

「你可以射在我裡面的。」史帝夫說。

而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堅持。「我沒戴保險套。」

「我說射在裡面的意思就是你可以不戴套。」他貼在巴奇頸後的鼻子蹭了蹭那一小片肌膚，並為對方沒反抗自己的親近而高興。「除非你擔心有問題。」

他在史帝夫懷裡搖搖頭。「我不記得有過性經驗。」這是事實，在他知道的所有記憶裡他都沒經歷過多少性衝動，偶爾有的幾次經歷只是打打手槍，事實上，他都不知道性慾會是這麼——蓬勃的東西。而且令人舒爽倦怠，現在他就有點困倦，而史帝夫擁著他的懷抱又是如此舒適。

「那我們扯平了。」史帝夫說。「我也沒有過。」

這話倒是引人質疑。「你感覺起來很擅長。」

史帝夫吃吃笑起來。「是啊，我猜自己玩過會有點幫助。不過恭喜了，你是除了按摩棒以外第一個用過我屁股的。」

他有點無法理解這幽默感，因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他還記得當他們擦槍走火之前所談論的話題，不禁疑惑起來。「所以，是這樣嗎？」

「什麼？」

「我是說......以前，就是這樣嗎？你和......」他咬著唇，想說出那個名字，但最後還是改了口。「你和我？」

他聽見身後傳來幽幽嘆息。

「不，我們沒這樣幹過。」

「那麼為什麼？」

「我愛你，小巴，我知道我愛你，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否也愛我。」史帝夫說。

他遲疑著說：「那個女的說，我愛你。」

「如果你是。」史帝夫聲音裡帶著埋怨。「你也從沒說過。」他停下來，調整好自己哽咽的聲音才繼續說：「那張照片？那張我以前高中的照片，你在後面寫著你認為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的確不知道，不知道你想要我知道的是什麼，就是這件事嗎？」

他沉默了，好半晌一句話也沒說，他不確定史帝夫是否在意他的沉默，但身後的人還是摟著他，用下巴輕輕摩挲他的肩膀。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史帝夫突然問，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麼怎麼辦？」

「這樁案子，我可以確定我們現在都上了FBI的通緝榜。」史帝夫說道。「這案子錯綜複雜，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你確切深入的狀況，我猜你也不是很清楚。」

他搖著頭，證實了史帝夫的看法。

「你應該回去，你有證據。」他說。「你也沒殺人。」

但史帝夫非常堅決。「在確保你會平安無事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

「為什麼你那麼在意？」他輕聲問，嗓音裡飽含猶疑。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離開你的，巴奇。」史帝夫說道。他是那麼決絕，就算要他再說上一百次，他恐怕都還是會給出這個答案。

只是他聽了之後卻閉了閉眼。是的，巴奇。史帝夫會為了巴奇做這一切。

「我去洗澡。」他說著推開史帝夫環著他的手臂，下了床，走進浴室。他把花灑開到最大，直接站到冷水下方。

他閉著眼，默默沐浴在這股寒意中，直到隔間門被推開，他睜眼，看著也站進來的男人，他漂亮的藍眼睛裡有著困惑和期待，伸手去把熱水給打開。

「你不該沖冷水。」史帝夫說，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拇指滑過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捧起來。

他們輕輕地吻著，這個吻溫柔又甜蜜，而當史帝夫雙手扶著他的腰，往下滑直到跪在他身前時，他發誓自己嚐在舌尖那味道是一絲苦澀。




史帝夫靠在窗戶旁，邊從窗簾遮掩的縫隙看向外頭，邊和電話裡的人交流情報。

「你們兩個毫無疑問都上了FBI的通緝榜，電視新聞上都是你們兩個的臉。」羅曼諾夫指出這一點，讓史帝夫困窘地揉著眉心。

「我知道。」他萬般艱難地說：「但在那情況下我別無選擇。」

女間諜在電話那頭哼哼，史帝夫相信她對這答案並不滿意，不過現況如此，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我收到你寄過來的檔案了。」她說：「原始檔案你保存著嗎？」

「在我身上，我另外做了兩份拷貝。」他告訴她。

「很好。」羅曼諾夫滿意地道：「我得請你把兩份拷貝分別寄到這兩個地方。」她說著報出兩串地址，史帝夫慌忙拿紙筆抄下，順便就坐在床邊。

「史塔克議員辦公室？」史帝夫疑惑。「為什麼？」

「我們正在爭取盟友。」羅曼諾夫這樣回答。「紅屋計畫大大打了中情局的臉，我們一直在跟蹤這件事，發現九頭蛇國際在這一長段時間裡一直都把美國國防部當成他們隨取隨用的私兵武力，用美軍為他們的生意清掃障礙，這件事要是曝光，就是極大的醜聞。坦普森小姐和她的父親只是剛好撞在了槍口上，他們以為只是一次情報出錯，實際牽連關係甚廣，才會引發後來這麼多事。不過陰錯陽差，她留下的資料可以做為我們的著力點，內賊我們可以自行清理，但國防部和有關不會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我們需要國會裡有人支持，霍華德．史塔克議員在這方面的立場和我的老闆一致。」

「妳老闆？」史帝夫冷哼。「希望不會是下一個九頭蛇。」

他嗓音裡顯而易見的諷刺換來羅曼諾夫的沉默。「你可真憤世嫉俗啊，羅傑斯。」

「在這些事情之後，我不知道該怎麼想，也許妳可以告訴我。」史帝夫說得凝重。

羅曼諾夫輕聲道：「歡迎來到灰色地帶，羅傑斯。」

他深深嘆息，彎著背把手肘抵在雙腿上。嗓音壓得低且執著。「妳說妳知道發生在巴奇身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

「告訴我。」他要求。

羅曼諾夫語帶疑問。「他不在那裡，是吧？」

「他出去一會。」

「你想知道什麼？」

「那次任務之後，他經歷了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她迅速地說，像是早就預料到史帝夫會問。「我只能簡短地告訴你，他沒死在長白山任務裡，而是被中國俘虜，他們拷問他，對他刑求，他沒說一個字，後來他被做為交換條件賣給了俄羅斯人。我恰巧在那裡執行外勤任務，找到他是個意外，但我把他帶出來，那時他大概被折磨了一年多，傷痕累累，還有精神問題。」

她停下來，聽著史帝夫輕又喘的呼吸聲。「你還好嗎？」

史帝夫狠狠抹了一把臉，將痛楚和淚水壓回去。「繼續。」他嘶啞道。

「剩下的事情我知道不多，我有其他任務要進行，把他帶出來之後我和他相處不到兩個月，最後聽到的消息是他在俄羅斯辦事處修養好了傷就被送國了。」

史帝夫聽出她語帶保留，知道還有後話。「但事實不是這樣？」

「是。」她附和。語帶自責，「那是官方說法，事實是他在那兒又待了一年。」

「為什麼？」

「一個實驗。」她說：「冬兵計畫。他的頭腦被動過手腳，催眠、暗示，這很......複雜，我找到最一開始的計畫設計人，還有當時的執行文件，但我不覺得應該現在和你討論這個。」

「但我想知道。」史帝夫哀求著。「我必須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你在意？」羅曼諾夫問，聲音冰冷。

史帝夫反擊道：「我為什麼不該在意？」

羅曼諾夫對他的尖銳不以為然，她只是平淡地說：「那麼你應該知道，這實驗是經過他同意的。」

史帝夫嚇著了。「什麼？」

「他同意的。」她重複一次。「執行文件裡有他簽名的同意書。」

「但......為什麼？」史帝夫茫然著，一時無法消化這訊息。巴奇為什麼會接受、同意讓人隨便弄亂他的腦子，把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而完全認不出史帝夫呢？

「我不清楚。」羅曼諾夫輕聲說。「我也不認為你現在去問他能得到答案。」

當然不。史帝夫沉痛地想，也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所以他這幾年一直都待在俄國？」

「不。他首次被投入任務就是紅屋計畫的行動，在敘利亞那一次。」羅曼諾夫說：「所以參議員史丹才想著要派人處理他，坦普森在追查敘利亞的意外被發現後，清洗動作就開始了。我在俄羅斯的同事調查的結果，是他們也針對冬兵策劃了一次暗殺，那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行為違背既定程序出現偏差的原因。而且，是的，他一直都在為美國執行任務，他沒有叛國，這是個好消息。」

「所以這還得感謝他們了？」史帝夫自嘲道。

「羅傑斯。」她低聲喊他，語帶無奈。

史帝夫自覺失言，愧疚地致歉。「抱歉，我想......這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我明白。」羅曼諾夫嚴肅地說：「但現在首要考慮的是保障他的安全，確保他不會因這次事件受影響。我正在安排，你們最好盡快到紐約，我有個安全屋在那裡，在那裡待到我和你們聯絡，我會確保一切都在掌握中。」

史帝夫知道自己該道謝，可他還是忍不住冒出不合時宜的疑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妳為他做的這一切。」

羅曼諾夫愣了一秒，隨即，她笑起來。「你不會想歪了吧，史帝夫。」她把他的名字唸的像它是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而史帝夫只得忍著她的打趣，等待答案。

「因為他是我朋友。」她輕描淡寫地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很少有朋友，所以，是的，我會為了朋友做這一切。」

史帝夫終於鬆開了他心裡對這整件事的戒備。在這段時間裡，羅曼諾夫這段坦承算是他最能明白，也最輕易理解的事情了。他輕聲說道，帶著一點歉疚也帶著接納。「謝謝妳，羅曼諾夫。」

「你知道你可以叫我娜塔莎。」她說。

史帝夫微笑起來。「好吧，謝謝妳，娜塔莎。」

他們又就接下來的該安排的事情商討一番，這時房門打開，巴奇從門外走進來。

他穿著稍微乾淨點的上衣和牛仔褲，用外套和棒球帽遮掩自己的長相，那頭一直都髒兮兮的亂髮也在昨天好好洗過一遍，現在他把它在腦後紮成衣個小辮，露出他端正的臉龐曲線。他手裡提著一個商店的袋子，進來後隨手把它擱在桌上。

史帝夫見他進來，拋去了一個微笑。「你回來了。」他說，又對手機說了幾句。「巴奇回來了，妳要和他說話嗎？」

電話那端應是傳來肯定的答覆，因史帝夫接著把手機遞給他。「娜塔莎想和你說話。」

那個說俄語，自稱是他朋友的女人。他想道，點點頭，接過手機，用俄語應答。

史帝夫看著他往窗邊走去，聲音越說越小聲，想著自己既然聽不懂，也沒必要過度關注。他走到桌子邊，拉開袋子看看巴奇帶了些什麼東西回來，邊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去學點俄語。



「你們聽起來相處得不錯。」娜塔莎說。而他對此不置可否，因此也沒有回答。

「什麼事？」

「一樣簡潔呀，詹姆斯。」她與他調笑，但他一點反應的意思也沒有，他只是看著史帝夫端詳著他買回來的碳酸飲料發著愣，直到娜塔莎的問句再次把他拉回來。

「你出去幹什麼了？我以為你會抓緊時間和史帝夫互訴衷腸呢。」

「巡邏。」他言簡意賅。「有兩個傢伙。」

「解決了嗎？」

「還活著，但無法行動，妳問的是這個的話。」

「很好，告訴我位置，我讓人去回收。」她說。他看不出這麼做的害處在哪，於是從善如流地報出了位置。

「我知道你想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我承諾過我會告訴你。」娜塔莎說道，而他仔細聽著。「你依然這麼想嗎？」

「我不知道有什麼事讓妳認為我會改變主意。」他平淡地說。

女人的笑聲傳來，「人總是善變的，詹姆斯。」她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所有資料寄到史帝夫的電子信箱裡。」

他猶豫著。「我不想讓他知道。」

「他遲早會知道的，你不能阻止他。」

他沉默了。而娜塔莎嘆了口氣。「好吧，我想我們會找到方法的。不過在此之前，先告訴你，毋庸置疑的你會被起訴，因為殺害傑西帕．西維爾以及非法入境等等罪名，不過我們能處理那個，我想知道你今後的打算，詹姆斯，我不認為你想繼續為CIA做事，就算變成這樣是你自己同意的，而我確定你已經記起來了，而你可以感謝我，我現在一點也不打算逼問你。」

「妳怎麼知道？」

「我做了功課啊。」她有點不耐煩。「我找到計畫的設計者，問了他一些問題，包括你的狀況。」

「所以？」

「如果你想問你的記憶能不能恢復？答案是肯定的。」娜塔莎柔聲說。

「那麼，其他......狀況呢？」他問，嗓音遲疑。

「改變是不可逆的，詹姆斯。」她緩緩說道：「你的記憶有辦法恢復，但烙在你腦子裡的東西和他們所做的一切，無法改變。」

「所以我永遠也回不去當巴奇．巴恩斯。」他喃喃道。

「詹姆斯。」她低聲喚他。但他毫無反應，良久，他給出了他的答案。

「我想離開。」他悄聲說，卻恰到好處的能讓娜塔莎聽見。而他也聽見了她落下的輕嘆。





他們開車往紐約，一路上很小心，巴奇告訴史帝夫早上他出去的時候還逮住兩個九頭蛇跟蹤的小辮子，於是他們繞了點路，確保不會再被跟蹤。

到紐約的時候已經傍晚，娜塔莎傳來的簡訊為他們指引了安全屋的位置。那是一間小公寓，裡頭所有設備應有盡有，在屋裡安置好後，史帝夫出外將那兩個備份隨身碟分別寄往娜塔莎指定的地址，其中一個給參議員霍華德．史塔克辦公室，另一個收件人指名山謬．傑克森，不管這是什麼人，史帝夫都挺確定那是假名。

他回程路上買了些中餐帶回去，進屋的時候看見巴奇正在用電腦，專心致志地看些什麼，一見史帝夫進來就立刻闔上。

史帝夫當然看得出來，但他不甚在意地笑，把外帶餐盒放到桌上，說。「我帶了晚餐回來，你餓了嗎？」

他搖頭。

史帝夫又笑，「好吧，如果你不想吃，那麼就晚一點。」頓了下，他問：「娜塔莎有連絡嗎？」

他還是搖頭。

史帝夫嘴角的弧度多了些無奈。「今天不想講話嗎？」

這次，他沒有搖頭。他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史帝夫身前，他走路的樣子像隻豹子，而史帝夫覺得自己像被他盯著的鮮肉，忍不住往後靠了靠，屁股挨上桌緣，這時巴奇已經站到他面前。他一隻手扶上史帝夫的背，在那片傷處摩擦，他們今早起程之前還換過藥，一些傷口已經長出新肉，就快要癒合。

「你的背還好嗎？」他問。

史帝夫點頭，不太確定他問這個要幹什麼。

他肯定是說出來了，因為接著巴奇的眼睛赤裸裸地盯著他的嘴唇，像是能用此品嚐史帝夫的味道。「我想操你。」他說：「我可以嗎？」

天殺的史帝夫絕對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更別說是這種了。「上帝啊，當然。」他說著就去吻巴奇的唇，他親得這麼渴望，輾轉碾磨著彼此的唇肉，用舌頭挑逗對方，他把舌頭鑽進巴奇嘴裡好舔他的口腔時聽到巴奇的喘息，細小的嗚咽從他喉嚨裡冒出來，而巴奇為此全身發燙，史帝夫發誓自己喜歡這一切。

他們黏黏糊糊的分開，史帝夫抓著他的手，把人給拉到床邊。這張床不大，也只是一張床墊套上被單擺在地上，畢竟這只是個安全屋，不是五星級旅館還是其他的，沒考慮到做愛的可能性很正常。史帝夫花了一秒時間感到愧疚，畢竟這是娜塔莎的地盤。但他很快就被巴奇在他面前脫去所有衣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他看著他坦露那身精壯的肌肉，彷彿是為戰鬥專門打造的機械，他手臂、胸膛和腹部的線條都彰顯了它們能多麼有力，還有他的大腿，而他下腹毛髮裡略略抬頭的陰莖則讓史帝夫口乾舌燥。不過他也同時注意到散佈巴奇身上的傷疤，它們像無數印記那樣橫亙、穿越他的軀體，而又以左臂為甚，新舊傷痕在上面糾結扭曲著，史帝夫伸手碰了碰，感受那些凹凸起伏的疤痕。

「這些是怎麼回事？」他問。

但巴奇現在有比探討自己身上痕跡更急切的事情想做，他草草回答，「不記得了。」就推著史帝夫坐到床上，拉扯他的T恤讓他脫去它。史帝夫邊解著自己的褲子邊往後挪，扭動屁股把它們褪下他的大腿，而巴奇正俯在他身上急切地地吻他的脖子和他的胸，他的手在史帝夫的胸肌上揉捏著，嘴在他鎖骨薄嫩的皮膚上留下一塊塊瘀腫。

等到史帝夫終於把他的褲子給踢下床，他的陰莖也在毛髮裡高高豎起。他已經硬了，光是看到巴奇揮藍色眼睛裡飽漲的情慾，和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就讓史帝夫硬了。

巴奇挪開一點身體，看著史帝夫下腹的器官，他好奇地伸手去碰它，握住它，上下擼動一下，史帝夫發出一聲又長又舒服的吟哦，仰起了頭，露出脖子優美的線條。他湊過去沿著那線條吻著，留下又濕又火辣的痕跡。

史帝夫喘著起把他剛才拖褲子時一起拿到手裡的潤滑劑撕開，弄了點在手上，往下去探臀後的穴口。巴奇把他拉過來，讓他的臀部靠著自己大腿，支起一個角度好讓史帝夫方便動作，也讓他更清楚地看見他是怎麼擴張自己的。那兩根修長漂亮的指頭找到入口，慢慢擠進去，撐開一點內壁，開始反覆進出，巴奇著迷的看著這一幕，也伸出一根手指去幫忙，他按揉著邊緣，激出史帝夫一連串顫抖，他把手指跟那兩根指頭一起塞進去，往外拉扯，輕揉內部，裡頭高熱潮濕的觸感讓他想起上一次這洞穴包裹自己陰莖的樣子，他還記得裡頭有多緊、多舒服。

他舔舔唇，感覺嘴裡分泌著過多津液，他低下頭去，用舌頭輕觸已經變得紅潤的部位，這逼得史帝夫發出驚喘，伸手過來扯住他的頭髮。

「老天，巴奇！」

這是個鼓勵，他想，更賣力地配合史帝夫手指的動作舔著那圈環狀肌肉，將自己擠進去，靈活挑動敏感的部位。史帝夫的叫喊一聲比一聲高，還帶著無法忍耐的啜泣，他的屁股晃動著，在他的手和巴奇嘴上用力操著自己。

「夠、夠了，巴奇，快進來操我。」他泣不成聲地要求，在他撤出手指的時候，那入口已經足夠溼潤。

巴奇抓著他的屁股抬高，讓他把雙腿跨在自己手臂上，將硬得不行的陰莖擠入穴口。史帝夫張著嘴無聲喘息，他仰高頭顱、弓起背脊，整個人如一張飽滿的弓那樣漂亮，而巴奇已經深深操進他裡面。

「好舒服......」他輕聲喟嘆，靜靜感受對方內裡絲絨一般包裹著他的陰莖，那高熱的處所像個歸屬地。

這當下，史帝夫卻扭了扭屁股，讓埋在它裡面的巨大凶物緊絞了一圈。「我確定如果你開始操我的話會更舒服。」

他不會拒絕這樣的提議，他壓低身體，整個人俯到史帝夫身上，感覺他強壯的雙腿環著自己的腰，他開始吻他，同時下身開始激烈撞擊，兇猛地抽出又挺入，扭動屁股一次次壓上那個點，他一隻手固定住史帝夫的頭好讓自己可以無所顧忌地啃著他的嘴、吞下每一聲他發出的美妙呻吟，又溜下一隻手到兩人交疊的小腹間，握住那被冷落的漂亮器官來回撫慰。

史帝夫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敏感點都被使用著，巴奇簡直像是在操他的嘴一樣親他，而他的陰莖正反覆蹂躪他的屁股，幹得又快又狠，史帝夫自己的陰莖被他臥在手裡，隨著他次與的節奏起舞，這感覺太刺激，好像此刻自己只為了滿足巴奇的性慾存在，他的身體完全為他敞開，心甘情願跌入激情的漩渦。而是的，史帝夫的確是心甘情願的。

他語無倫次的哼哼，手臂攀上巴奇的背好固定住自己，在癲狂裡隨著他上下起伏。

他能感覺埋在自己體內的那東西越來越硬，還有巴奇急促高亢的呼吸。他要到了，史帝夫知道。

「我會射在你裡面。」巴奇靠在他耳邊說。「你想要這個嗎？想要我把你射滿？」

喔，天啊。「是的，是的我要這個，射在我裡面、射滿我......」在一陣長長的痙攣裡，巴奇狠狠地射了，埋在史帝夫裡面，將他的精液灌滿腸道，在這同時史帝夫也到了，他顫抖著射了一肚子，整個人無力地癱軟下來。

巴奇摟著他的腰、扶好他的背部，將史帝夫穩穩地放回床上。高潮讓史帝夫變得懶洋洋的，而且有些暈眩。他感覺身上有另一副軀體的重量，巴奇還挨著他，正輕舔他的脖子和耳朵，他的陰莖甚至都沒從史帝夫體內抽出來。可不是說他對此有意見，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會喜歡這個的。

「怎麼了？」史帝夫問。抬起一邊手去玩弄巴奇的頭髮，輕揉著他的髮根。他只是沒話找話，想在溫存裡聊聊天，沒想到巴奇會突然抱著他，像要把他給揉進身體裡似的緊。

「我會去自首。」他低聲說。

史帝夫一怔。「怎麼說？」

「自首，為傑西帕．西維爾的命案，還有幾樁九頭蛇國際利用冬兵計畫為他們搞出來的暗殺行動負責。」

史帝夫猛地坐起來，讓巴奇從他體內跌出去，小股精液順著他的大腿流下，但史帝夫根本沒注意。「你在說什麼？那些全都不是你的錯——我確定有什麼方法——」

他焦急的看著棕髮男人，但他臉上神色平靜。史帝夫漸漸冷靜下來，發現這不是臨時起意或是個商量，他早有打算。

「為什麼？」他只是問。

對方垂下頭，避開他的凝視。「我要他們定罪，確保他們不能東山再起，坦普森的錄音是個證據，但不夠有力。這方法能讓他們受到正式起訴，我會成為污點證人。」

「這很危險。」史帝夫柔聲說：「你會處在聯邦監管下，而且作證很可能需要好幾年。」

「我知道。」

「好吧。」史帝夫妥協。「我會陪著你。」

他猛的抬頭。「不，你不能。」

「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接受，你得離開，事情到此為止，接下來是我自己的事。」

史帝夫慌了，他抓住巴奇的手臂，湊進他，想看進那雙眼睛裡。「不！巴奇！你在說什麼蠢話？我不會離開你的，再也不會！」

但棕髮男人抬起的眼睛裡只有冷漠的疲憊。「是啊，你不想離開巴奇。」

那語氣裡的戒備讓史帝夫如墜冰窖。「什麼意思。」

他又垂下頭去。「我不是他，不是你的巴奇。」

「但——」

「娜塔莎告訴我我的記憶是可以恢復的。」他提高音量，望進史帝夫開始碎裂剝落的藍色眼睛。「但這不會改變什麼，他們對我做的一切都還是會在，我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巴奇，不管你怎麼想要他回來，我都不是他。」猶豫了一秒，他再次開口，聲音裡充滿傷痛。「我不是你愛的人。」

「那你為什麼跟我上床？可憐我？」史帝夫聲音裡滿是自嘲的刺痛。

「我愛你。」他說，無比認真，扼住了史帝夫原本打算說的話。「我愛你，不是巴奇。如果這讓你受傷了我很抱歉，我沒愛過人，沒有過這種感覺，我猜我只是需要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好讓我可以記得。」

這讓史帝夫柔軟下來，他的口吻裡帶上乞求。「那就別推開我，別像這樣。」他挨過去，將對方赤裸的身體擁在懷裡，感覺他們兩人都在顫抖。而他沒有抗拒這個擁抱，只是把下巴靠在史帝夫肩上，讓他的氣味盈滿感官。

「我要你離開，是我要你這麼做的。」他說：「你愛巴奇，我知道，你很愛他，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愛我。我愛你，但如果就這樣和你在一起，那是錯的。」他閉上眼，柔聲說：「巴奇做了個錯的決定，讓他自己變成我這樣，我不想再錯一次。我很抱歉，史帝夫，但我需要你離開我，想想。」

「如果我想了。」史帝夫在他耳邊細語著。「如果我想了，而我知道我仍愛你呢？」

如果是那樣，那就太好了。他想著。但這聽起來是那麼遙遠的未來，遙遠得像不會實現那樣。「那麼你就做你想做的。」他說道。

他感覺史帝夫的臉埋進他肩頭，環在他腰上和肩上的臂膀收緊了，史帝夫整個人都在抖，像下一秒就會破碎的樣子，肩膀處傳來濕意，燙得能把他整個人都灼傷。

許久，他聽見一聲低啞的承諾。

「好。」




隔日，他們接到一封加密簡訊，寫著時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資訊，但兩人都知道其用意。

他們整頓好自己，穿上衣服，靜待時間到來。

當警笛聲由遠而近，史帝夫站起來，打開房門往外走，他跟在他身邊，落在半步遠的位置。

兩人步出大門，面對持槍的特警隊，史帝夫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他也照做。特警隊顯然是接到特殊指令，他們維持戒備接近這個上次擊倒他們不少兄弟的危險人物，他們給他上銬、搜他的身，整個過程他展現了配合和順從，沒有半點反抗，直到他被帶到押運車邊都一言不發，更沒有回頭來看一眼。

史帝夫看著他被武裝隊員簇擁著上車，身體消失在防彈車門後。另一組人馬上前來，史帝夫待他們靠近了才注意到拿著手銬的是佩姬。

「他們做了點安排，他會沒事的。」佩姬對他說。

此刻看著她的眼睛，史帝夫只覺得愧疚和無比感激。「我很抱歉，佩姬。謝謝妳。」他誠懇地說。

佩姬給了他一個萬般無奈又親切的凝視，對他點點頭。「手伸出來。」她說。

史帝夫伸手，任手銬圈住雙腕，重重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