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man/Batman】【NC17】 Seven Days and Night七個日與夜 07 end

2013/04/24 § 0

寫在前面:

這個故事是為了這次5月的歐美ONLY新刊而寫的,但這次為了實現我一些貪心的小嘗試,在 印刷上玩了一些花招,相對成本高昂而售價也會貴一些。所以這個故事我將會全文公開在網路上,擔心價錢或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入手的各位也歡迎看網路版,只要能 得到大家的閱後心得我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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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Superman/Batman

分級:全文nc17,本章pg

背景:故事發想牽涉到正義聯盟電影版《兩個地球的危機》,時間點設定在電影事件結束後。部份人物與設定來自NEW52系列中Batman主刊連載的貓頭鷹法庭大事件,未看過漫畫不妨礙閱讀,但如果能看過漫畫應該會更有樂趣。









Seven Days and Night七個日與夜 07





克拉克回到工作崗位的第一天就送了一瓶Diro珍藏版J'adore給露薏絲,他聽她提了好幾次對那夕陽金色與層層纏繞的螺旋浮雕裝飾細頸瓶身的喜愛,她收藏了J'adore系列的所有瓶子,收藏中獨缺此款。

女記者對同事如此破費顯得受寵若驚又遲疑,當克拉克用個不怎麼高明但至少足以說服她的藉口搪塞過去後,她才心安理得的收下這貴重禮物。

克拉克希望這可以稍微彌補一點自己欠她的一切,縱使露薏絲並不知道過去兩天他在夢境裡發生的事。

他在夢裡過了整整六天,但現實中他不過睡了場長又疲倦的覺,他第一次醒來時,距離他藉著火星人的幫助進入布魯斯夢境裡只過了十八個小時,後來他又睡了七個小時。約翰用了個老家出急事的理由為他向星球日報請假,克拉克不得不編造一些事件好讓一切看起來合理些。

他覺得經過這次夢境之旅似乎讓他在「不說謊的隱瞞真相」這項目的技巧上有突飛猛進的成長。佩里聽完他的理由之後盯著他看起來還頗憔悴的臉看了好一陣,竟大方地宣佈再放克拉克一天假,要他把煩心事兒都處理完了、好好修養之後再來上班。

於是他懷著漫無目的的忐忑在大都會街上遊盪,他不怎麼想回到自己那間狹小的公寓,又剛從瞭望塔出來——若他再回去,搞不好他們會以為自己出了什麼事,約翰已經拿他欲言又止的眼睛在整場會議上都盯著超人,連戴安娜公主都開始懷疑凱爾隱瞞了什麼糟糕的情況。

好吧,他是隱瞞了什麼。不過那和世界末日還是超人被精神控制什麼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最後他決定到高譚一趟。

這個結論聽起來有些怪,但當克拉克降落在市區一條隱蔽小巷裡,換裝走出來後,高譚市街的模樣竟讓他感覺一切都對了,這兒就是他該來的地方。

克拉克在街上慢吞吞走著,看著這個城市在陽光下展現屬於它的活力,它不像大都會那麼燦爛美好,充滿生氣勃勃的友善,不過這個城市有它自己的風格與魅力,灰沉是它的顏色,街道兩旁落去繁葉只剩乾瘦枝枒的樹依然往上伸展爭奪屬於它的空間,行色匆匆的人們縱然疏離,但在每一張經過的面孔上克拉克都看到堅忍。

沒有人不該被拯救,沒有城市只能在黑暗裡凋零。

克拉克坐在街邊長椅上吃完一個乾硬無味的熱狗麵包,也看了整整半個小時的人來人往,最後他站起來,往離這裡不遠的那個地方走去。

也許他只是想來這裡看看,找找可能遺失在這裡的東西。但這念頭本身就過於荒唐。

克拉克走進巷子。

路燈依然在老位置,牆角那兒亂七八糟地貼著幾份傳單,有些是被撕下的殘骸,還有些上頭畫了性暗示的塗鴉。但克拉克知道那裡原本貼著屬於一個祕密英雄的海報。

黑色寬簷帽、黑色斗篷,一個行俠仗義的凡人。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踏出每一步,生怕驚醒了黑暗裡沉眠的過往。他只是個多年後的外來者,沒有資格打擾寂靜者的沉眠。

克拉克屏著氣往更深處走,直到路燈下。

他抬頭發現燈罩早就破了,裡頭的燈泡不見蹤影也沒人來更換,這盞燈不會再發出光亮,曾被它照耀出的範圍也與周遭同樣的灰泥地面毫無差別。

在這裡的血跡早已經被時間刷洗磨去,曾經躺在這裡的人也入土為安,他們或許在天堂獲得了平靜與喜樂,也可能仍為了什麼憂心忡忡,但活著的人將再也不會知道了。

不過罪惡仍在,即便是時間恐怕也無法掩蓋這個。

「誰在那裡?」巷口有人走近,出聲喊。

克拉克嚇了一跳回頭,巷外映近的日光將那個人的身影在巷子裡拖得老長。

「我——我很抱歉,我只是看看——」克拉克嘴拙地試圖解釋,即便他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

「......克拉克?」對方以令人意外的聲線打斷克拉克的無措,他往巷子裡再走幾步,脫離了身後的陽光,克拉克在陰影裡看見和他同樣站在影子裡的人。

「——布魯斯?」

眼前的人說是布魯斯.韋恩又不是布魯斯.韋恩。他穿著年輕人喜愛的那種金屬歌德風樂團的彩繪T恤和破爛牛仔褲,腳下踩著雙髒兮兮的球鞋,壓低的棒球帽帽簷遮去了他那張惹人注意的臉,但克拉克還是能立刻認出他。

不是黑暗騎士,不是浪蕩的富豪大亨,就是布魯斯。

男人一發現他,隨即換上了克拉克熟悉的那他在黑暗裡的同事的聲調。「你來這裡幹什麼。」那口氣可說不上友善。

「我只是......我很抱歉,我——」克拉克本想解釋的,但他發現自己怎麼說都會讓一切不對勁,於是他只是嚥下那些他無法組織的語言,換上一句,「我很抱歉,我這就走——」

「算了。」布魯斯打量著那個侷促的大個子,開口喊住他打算離開的腳步,「這裡又不是什麼不能來的地方,反正也不是什麼祕密。」

克拉克停下,留在原地。看著對方一步步朝自己接近,他的肩挨著克拉克的肩擦過,停在路燈下方一個更陰暗的角落。

他的表情硬邦邦的,那副模樣自然而然從他斂下的眉眼蔓延到整張臉,彷彿從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變成一座亙古沉默的雕像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

他沉思在自己的記憶中,克拉克眉敢打擾,只屏氣凝神地在世界這一端等待。

「犯罪小巷。」突然,那座雕像從他緬懷的緘默裡醒來,然後說了這一句。

布魯斯繼續說下去。「這是後來媒體給這兒的稱呼,不過稱呼歸稱呼,這裡的犯罪率倒沒有因此減少或變多,頂多是經過這裡的人多了一個典故可說。」

「......為什麼跟我說這個?」克拉克問。

布魯斯背對著他聳肩,「這沒什麼,你在隨便哪一份報紙上都找得到,維基裡還有一個條目呢。這又不是什麼祕密。」

——不。克拉克心裡那個聲音說:這裡的事情從你口裡說出來的都是祕密。

火星人曾告誡過他,在夢裡——即便視同一個人的夢裡,不同的人所經歷的也會不同。他所見或許並非布魯斯所見。

所以在夢裡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布魯斯?如果我們看見的並不相同,你那時候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在你夢裡是什麼?

這一切克拉克梗在喉嚨裡沒問出來,他只是輕柔地重複那個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個?」

布魯斯轉身,表情在陰影裡顯得撲朔迷離。「那麼你又來這裡幹什麼?」

聽起來似乎不是個單純的問題。

克拉克感覺自己嗓子緊縮,要發出聲音是那麼艱難的任務,那乾啞又模糊的聲調聽起來甚至不像他自己的,「找東西——我想。」

「找什麼?」布魯斯用他那沙啞粗礪的嗓音低聲笑,「天鵝公主?」

「一隻蝙蝠。」他說,發音含在喉嚨裡像有無數小卵石在裡頭壓磨著好不容易磨出這句話。

「所以。」陰影裡的人用戲劇般的腔調問:「你找到那隻蝙蝠了嗎?」

「我不知道。」他說。

而後他閉上他的眼。

接著,他聽到腳步聲。

再接著,是一個人的體溫。

最後,是一個人的呼吸,還有柔軟的吻落在他唇上。

「所以,你找到了嗎?」那隻蝙蝠貼著他的唇問。

克拉克沒說話,他只是深吸口氣,連同那問題還有那氣息一起,深深地,再深深地吐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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