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8月 2012

【White Collar】The End Night (完)

2012/08/20 § 0

警告:這是【White Collar】的同人文,Neal視角,輕微Neal/Peter意味。內容涉及SE03第11集的內容,可能有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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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吵雜。
看著那兩人相擁的身影,在一片喧囂中旁若無人,Neal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
Mozzie在屋外等他,遠離四周充斥的制服探員和FBI公用車。
「一切都還好?」矮個子的光頭男人問。
Neal朝他點點頭,戴上帽子,「走吧。」
他們一起回到他的公寓,昂貴但溫馨的閣樓。June開懷地歡迎他們,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個和善的老婦人總有股洞察先機的敏銳直覺。
她大概看出了Mozzie的緊張,以及Neal的凝重。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擁抱他們,然後目送他們上樓。
進門後沒多久,Neal向Mozzie坦白了自己的打算。
「我要去自首。」他真摯地說,說出口的感覺很輕鬆,Neal沒想到這件事其實沒他想像中那麼難。
老友看著他的樣子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想,只是仍不敢相信他們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Neal扯了一個笑容出來,想讓自己看起來自在一點。說實話,他雖然語氣凝重,但心中其實略感釋懷。
「你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消失。」他提醒Mozzie。盡量讓語氣平和些,不要聽起來像是永別。
幹他們這一行的從不道別。


 那晚,Neal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睡不著,只好起身走到露台上。窗外曼哈頓的燈光依舊燦爛,彷彿令人置身銀河,這座城市即便夜晚都不寂寞,但他卻有股孑然一身的衝動。
太多畫面在他腦中閃過。
Peter憤怒又絕望的朝他怒吼,他和Elizabeth第一次見面時她臉上的笑容,那天他別有目的的找她閒聊的時候,她向他傾訴的眼神。
還有那通電話。他潛進Peter家裡,坐在Buker夫妻的床單上,手上就拿著那份文物清單,他的黑莓裡傳來Peter的聲音。
他說:「如果你需要談談,我就在這裡。」
那時候正直的老好人探員先生還在為詐欺犯Neal Caffrey的失戀擔心。有多少人會為他的失戀擔心?有多少人真正在乎過他會受傷?畢竟Neal Caffrey一直都是遊戲人間的代名詞。
但真的有人在乎。Neal想。而他的報答方式卻是害那個人的愛妻被綁架。
Neal把頭埋進雙手中。
他曾經擁有過最寶貴的東西不是名畫珠寶、香車美人、鉅額存款,而是來自一個人的信任。
但,他用了過去式——曾經。是的,他想他失去它了。
不管一開始的原因有多複雜,太多拐彎讓他偏離了一切,造成的結果他都得承擔。
他離開露台,夜風吹得他頭有些疼。回到室內,Neal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慢慢啜著,沒打算回床上去,他光著腳,就穿著一條睡褲、裸著上半身在房間裡閒逛。
他 的黑莓就擺在桌上,他知道在自己待在溫暖家裡的時候,局裡肯定還燈火通明。畢竟他們逮到了Keller,審問想必是通宵進行。如果他在意,他大可打一通電 話給Peter,或是Diana、或是Jonse,他們也許不會那麼乾脆地告訴他一切,但他可是Neal Caffery,他總能套出一些話來。
但Neal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面目打去,用什麼口吻說話。
他可以直接了當的說他關心這一切。但有誰會相信他?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露關心的資格。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都是他自己的情況下。
Neal發現自己盯著黑莓看太久了,而且他的表情肯定很糟,他摸摸嘴角、臉頰,它們都無精打采地垮著。
好吧,如果他睡不著,盯著手機看也絕對不是打發漫長夜晚的好活動。
他再給自己加了些酒,拿來他的素描簿,翻開空白的那一頁,抓了幾枝炭筆就在沙發上坐下,開始塗塗抹抹。
他畫畫有時候是為了磨練技術,有時候是為了挑戰,但炭筆素描這種東西比較隨性,他多半拿來練手,或是思考的時候讓手有些事情做。
就像現在,他大腦裡那些片段清晰地閃動著,他順手就畫了下來。
先是Mozzie,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公園賭紙牌的時候遇見他的模樣。那造型實在可笑到極點,幸好他後來不留他的山羊鬍了。
Kate和Sara,前者的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有些模糊,至於Sara還是如他記憶中的美好,不過Neal在畫她的時候覺得心情無比平和,他對她的愛是真的,對於他們的分離他依然覺得惋惜,不過他現在已經能對此釋懷。
然後是June,這個特異獨行、機警又風趣的老婦人,Neal懷著滿滿的愛意勾勒她的笑容,那讓他想起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抹微笑。
Neal翻過一頁,在空白的紙張上繼續塗抹。他畫的速度很快,兩、三筆圈出輪廓,大片塗抹建構出立體感和陰影,然後勾勒細節神韻,Diana和Jonse。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和條子產生夥伴意識,但世事就是如此奇妙。
他想他肯定會懷念Diana的毒舌和Jonse的率直,他希望Diana和Christin能幸福,他也還記得那晚和Jonse的飲酒長談,能和人如此親近而不需費盡心機實在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
然後是Elizabeth。她寬和可愛的圓臉、深棕色的秀髮、機敏靈動的眼眸,他把完成的畫像拿遠點看,El的眉目溫柔,笑容裡隱含著寬恕。Neal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把他心中的期許也畫了下來。
他真的覺得非常抱歉,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他愛Elizabeth,真的。El是他認識最好的女人,他沒想過會讓她遭遇這些。
他翻過這一頁,再次面對空白的畫紙,抬起手,但遲遲沒有落下。
停頓漫長得好像整整四年,從他第一次被逮——那是他第二次見到Peter,直到他戴上腳環追蹤器,從那時開始,他的生活就開始跟一個正義感過頭、居家生活無聊得會讓人唾棄、品味無可救藥的FBI探員糾纏不清。
他拿起酒杯輕啜一口。盯著空白的畫紙,終於開始畫第一筆。
那張臉線條剛硬,不過微笑的時候眼角的細紋和嘴角的法令紋都會拉出柔軟的弧度,讓它變得像卡通裡的老管家一樣親切可愛,那雙眼睛很犀利,尤其當他用壓低下巴的角度瞪人的時候,而裡面還閃爍著智慧——他用短促有力的線條去勾勒那雙眼睛,然後輕抹製造陰影,襯托立體感。
但那看起來還挺像瞪著犯錯兒子的父親。拿遠點看看自己的描摹,Neal不自覺地笑起來。最後他決定不再多做什麼,繼續往下畫。
鼻梁、嘴唇。Peter的嘴唇總是抿著,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Neal有時候很煩他一張嘴就吐出那些堅硬的法條、不許這個不許那個啦、觸犯聯邦法律、不合體制啦......他覺得八成是這些話講太多,Peter的嘴都快跟那本厚厚的搜索令法案長得差不多了。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看著那張唇,輕描筆觸打出陰影,輪廓大致完成,但它到底該是什麼樣子的?
Neal搜索枯腸,卻難以定論。從前Peter的嘴唇他還記得很清楚,但那有點不像現在的Peter。
Neal記得他生氣的樣子都生動許多,他的唇線會皺起來,界在噘嘴不噘嘴中間。而他笑的時候,咧開的雙唇弧度開懷,有的時候他還會露出一種狡詐的微笑,Neal有種直覺,從前的Peter肯定不會這麼笑。
而且有些事他以前也肯定不會做。
放下炭筆,Neal盯著紙上那張男人的臉看。
有點矇矓,有點傷感。
他是這樣看Peter的嗎?還是他不小心把自己的希冀給畫進去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Peter絕對不可能用這種表情、這種眼神看他。永遠不可能。
不是因為Elizabeth,不是只因為Elizabeth。
有一角溼潤從左下方的線條暈開,看起來像默默綻放的夜花,又像遮蔽月光的烏雲。
Neal嚥下一口酒,闔起素描簿丟到一邊。
明天。他想。一切就結束了。
「Bye,Pete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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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接SE3第11集內容中間,小孔雀回家告訴Mozzie他要去自首,直到真的去自首中間那一晚發生的事。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各種心疼小孔雀,我覺得這一集對前面所有劇情來說都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關於Neal心中有什麼真正的東西正在改變,讓他做出如此自然但在從前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如果Mozzie代表孔雀心中的那份冒險、追逐和刺激,Peter代表的就是一股安定、平和還有溫暖,我覺得在SE3裡編劇開始約略提到孔雀過去的時候,就開始埋Neal的本性屬於奔放自由,但仍有渴望安定的本能,到最後他做出哪種決定都可能。
但總有一些東西讓他下定決心、做出最後的決定。
真正讓我想在那一段裡面埋點東西的原因,是在這一集中孔雀看著P叔對El姐表現的各種愛、慌急和疼惜的時候那個眼神,有點複雜,感覺可以聯想得很深很深。
一千多字的短文頂多只算練練筆。我想磨一磨孔雀的感覺,身為主角他真的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挖的角色。
不過我理想中的WC文應該是歡樂有餘、少許虐心,還有應該要好好讓色氣孔雀發揮一下虐P叔的手段才對呀~~可是這樣一寫下去會不會下限突破?
話說我還沒真正寫過影視SLASH的H文......總覺得羞恥心會一去不回頭啊(掩面)哪天來練習一下好惹~

【WC】SE03_15集完食!

§ 0

噢噢噢馬上就要到季中開瘧集了我要哭哭惹~
第15集孔雀探員各種放閃啊!!

這一集兩人聯手查辦一個大盜準備偷洋基球隊的珍藏歷史簽名球的案子,小孔雀為了好表現爭取緩刑與自由全力配合,自告奮勇去對方團隊裡臥底,面試的時候就是靠打桌球決勝負!桌球啊啊啊!!!!!

桌球最性感了!彎腰整個人趴在台上那什麼臀部曲線啊血脈賁張啊簡直讓人想推倒來一發啊小孔雀打桌球的時候那個身體線條還有表情簡直美不勝收=W=

沒圖沒真相!下面來個截圖~(靠我有多久沒有激動到截圖惹?)
下面圖多開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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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劇】White Collar~貓抓老鼠的生活情趣

2012/08/19 § 0



最近有了新歡~~~(開啓影視SLASH的我真是無敵)

這部是USA出品的美劇,現在第四季已經開播,我從今年開始追,目前進度到第三季,實在是居家腐女必備良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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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T31結束&後續進度

2012/08/15 § 0

感覺寫網誌的時候好像都變成活動報告了....=“=

首先!先感謝各位CWT31現場來玩!!能見到大家很開心~和久違的朋友們見面也很高興!推人坑也被別人推坑的感覺真好。

總之這一場我補充了滿滿的元氣回來!也很高興看到支持魔探局的各位,你門是我寫作的動力噢噢!希望各位有看完書的,可以告訴我心得啊!

那麼,接下來就是9/8日的原創翁哩。

在這裡我要和大家告解一下,由於這兩個月我因為生活上有些變化,有大量瑣碎雜事需要處理,所以能花在創作上的心力真的很少,也因此,雪莉與女王的故事很抱歉的不會在原創ONLY出現了。
等我過段時間安頓好之後,這個故事就會在網路上慢慢連載,畢竟這也是我很想很想寫的故事之一,但時間還需要再安排。

不過原創翁哩到底會不會有新刊...........這點真的存疑這樣=”=我只能說我還是很想寫個突發本出來的,只是時間上就......總之!如果有的話!活動前一週一定會公佈的!

然後接下來11月的福爾摩斯ONLY場會有漫遊者的續集出現!這點已經確定,我也絕對不會窗!屆時會場上也會有少少的漫遊者加印,這場沒買到的讀者,接下來還是會有機會的。

那麼,各位我們之後再見啦~~!!

【魔探局2】CH8.低垂的夜幕(下)網路連載完

2012/08/1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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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失敗的,這個魔法陣沒有用。」

當尖刀在他的手腕上劃開十字傷痕,鮮血從動脈中湧出的時候,貝斯特這麼說。

葛蕾特看也沒看他一眼。

貝斯特把頭轉回去,盯著木頭屋頂,濃密刺鼻的血腥味環繞著他。「沒有用的,而且妳不能在幻影屋裡使用魔法。」

這回,葛蕾特紆尊降貴給了他一記眼神。「我做了些改造。」她雲淡風輕的說:「藉由一個與土地的連結,我在所有必須的軌道點上都建立了一個幻影屋,它們會取代真正的地點與魔法系統發生作用。」

如果可以的話,貝斯特可真想讚嘆,「如果妳真像妳所講的那麼厲害,為什麼妳還只是研究生?」

他的聲音開始虛弱起來,雙手雙腳的傷口不斷流出血液,持續的鈍痛已經痲痹了他的神經。葛蕾特在傷口上下了個小咒語,保持血液的流速,不會太快也不會太慢。

她要等待圓月昇起到最高空,那是代表世界魔法最直接的象徵。

葛蕾特這次沒有回答,她用四根銀釘分別釘入貝斯特的手腕腳踝,就在傷口正中央,將他固定成手腳大開的樣子。

釘子釘入傷口時,貝斯特咬緊牙關,但還是有些悶哼洩漏出來。

「你們那個年代是實力取向對吧,誰拳頭大誰說話。」在準備魔法圓材料的時候,葛蕾特突然開口。「現在時代不同了,實力不是唯一出頭的方式。」說到這裡,她停頓一會,聲音裡充滿諷刺笑意,「事實上也不太需要。」

「你知道巫術一直以來都沒有新突破,不過巫術雖在實用性上比不過界層魔法,卻一直都是所有魔法的基礎,它非常重要。」葛蕾特邊說邊拿過缽來,把乾燥的藥草放進去搗碎,篤篤篤的搗藥聲就和她的聲音一樣平板。「但我們不得不承認,時代過去了,巫術需要新突破,否則我們永遠只能吃魔塔的殘羹剩飯。」

「妳是說新的咒式、結合界層魔法與世界魔法。」貝斯特說。

葛蕾特停下搗藥的動作,挑眉看他,「你看出來了。」

「我活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總該有點眼力。」他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又說:「但妳的想法是不可能的,這牽扯到界層理論,妳不可能顛覆世界規則。」

之前她召喚烏圖庫惡魔的時候所使用的那種方法非常高明,在巫術理論中運用界層魔法的咒式理論並不是多新的概念,畢竟界層魔法所驅使的力量也是世界魔法之一。不過要像葛蕾特所使用的方法,將咒式彼此嵌合則是突破性的概念。

但就算它們可以互相搭配,還是得各自為政,要完美地融合是不可能的,因為規則確立了界層魔法和世界魔法系統在本質上的不同。

他覺得他大概猜到了一點什麼。「所以這就是妳還是研究生的原因?」

葛蕾特突然暴躁起來的態度證明他猜對了。

她開始用力搗碎藥果,激動得盆子裡的汁液都噴濺出來。「那些冥頑不靈的老混蛋,軟弱、消極、盲目,他們只知道關在塔裡固守那些腐朽的東西,而不知道世界已經在轉變。」她咬牙切齒,用力喘氣。「還有因為我哥哥是魔塔的新寵兒,哼。」

貝斯特突然笑起來,聲音嘶啞刺耳,即使他一笑就觸動傷口而疼痛難當,他還是笑得很誇張。

搗藥聲停了下來。葛蕾特繞到祭品面前,居高臨下瞪他。「有什麼好笑。」

「妳把事情說得好像什麼了不起的革命,其實只是妳自己在鬧彆扭,小女孩。」貝斯特說。

葛蕾特依然面無表情地盯著貓靈,驀地,她俯下身,看進貝斯特眼底說:「什麼都不了解的是你。」

她離開他身邊,繼續回去搗弄藥品。

「不管妳是基於什麼理由才這麼做,這都不可能成功。」貝斯特再次強調。「妳說我——」他用力喘氣,「吃了摩根的遺體、獲取她的知識和魔力……沒錯,我是這麼做了,所以我知道那不可行——摩根自己都沒有成功,她放棄了那個魔法陣!她丟棄了它!我不知道妳怎麼得到它的,但那個魔法陣是失敗品。」

一口氣說完,貝斯特有些喘,大量失血已經讓他開始頭暈。他死死看著女巫,還在冀望一些讓這個年輕人清醒一點的奇跡。

「妳會失敗。」

葛蕾特絲毫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她的神色表達出清楚的輕蔑,以一種極惹人厭的高高在上口吻說:「摩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它,否則她為什麼不毀了它,而是只把它丟棄、讓人有機會找到?」她停頓了戲劇性的幾秒,「她是故意的,她希望有人能用她的知識完成大事。」

貝斯特搖頭。「不。」

葛蕾特微笑的樣子像是貓靈的絕望取悅了她。「就是。」

她咯咯笑著,「而我得到了它、找到了它,我將會完成她的遺願,她曾經想要反轉美洲大結界,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她沒有成功,但我會——我會為這個世界帶來舉足輕重的貢獻,我將會扭轉世界規則,給魔法全新的生機。」

貝斯特閉上眼。不。

不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他們的研究是基於絕望,還有希望能拯救朋友的性命。但最終他們發現命運依然不可扭轉,不是他們不夠努力,而是有些事就是無法改變。

在失血造成的暈眩恍惚間,貝斯特覺得自己還能看到女巫熟悉的面孔。

——我很抱歉,貝斯特,但我需要你做到這件事,就當是為了我。

在那之前她把他抱在懷裡,慎重的要求他許下誓言。

他記得那時候他是怎麼樣苦苦哀求、惡聲惡氣威脅她不要逼他這麼做。

但事情還是沒有改變。

——你非常清楚這一點,貝斯特,我不能讓這一切消失。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柔軟的身體、纖細的手指、溫暖的擁抱、輕柔的聲音。

全部、全部都在那個時候消失了。

摩根說她沒有消失,說她其實一直都住在他心裡,但對貝斯特而言,失去活生生的她的時候,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你必須替我看著接下來的一切。

摩根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什麼改革、發展、還是見鬼的報復。

不。溫柔的摩根、心軟的摩根、聰明且充滿野心的摩根、悲天憫人的摩根、總愛弄些無傷大雅惡作劇的調皮的摩根。

所有她做的都是為了她的朋友們、守護他們。

過了那麼、那麼久,貝斯特再一次嚐到無助的恐懼,就像他把摩根一塊塊吃下肚的那一天。

 

 

 

蓋文把自己的手帕撕開,用布條緊緊纏住霍頓的腿為他止血。子彈貫穿他瘦小的大腿,不過好在沒有傷到大動脈。

「你現在無路可逃了,霍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艾瑞克問。

戈蘭林還在低啜,一句話也不說。

艾瑞克喪失耐性,一把揪起小矮人的領子搖晃。「你以為你還有不說話的選擇嗎?你背叛了我們、而且也背叛了魔探局,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在劫難逃,霍頓。」

霍頓哀嚎一聲,又開始絕望的哭泣,一張圓臉皺著,看起來醜陋無比。

「我——我也沒有辦法啊……」他哭喊。

「什麼叫做你沒辦法?說清楚!」艾瑞克搖晃的更用力,在霍頓只是搖著頭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時,他狠下心,用力掐了他的傷口。

「噢——不!不!拜託……」霍頓尖叫、用力甩頭哀嚎。

「那就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艾瑞克逼問:「龍之心被偷也是你搞的鬼對吧?你怎麼做到的?」

這回霍頓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喘著氣點頭承認。「是……是的、是的。」

艾瑞克和蓋文互看一眼。「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他問。

「只、只是一個……一個類魔阻力場程式,在、在前天做例行檢查的時候輸入防禦程式裡……那、那能屏障所有魔法探測和外散能量……只要加一、一點投——投影,就像它、它一直不、不在——那裡面一樣……」霍頓斷斷續續地說。

「所以……警報響起全是假的?」艾瑞克簡直無法相信。

霍頓用力點頭,「你、你們……你們來找貝斯特的時、時候,我正、正、正在手動啓、啓動警報……

「我的天……」蓋文輕輕抽氣,對艾瑞克說:「所以龍之心其實一直都還在保險庫裡……但所有人都以為它不見了,沒有人會再注意保險庫,防禦系統也全部關閉……之後他們隨時都可以拿走它!」

「所以才利用我們癱瘓總局的安全系統,這樣他們就能趁亂把龍之心帶出總局。」艾瑞克臉色嚴峻,轉向霍頓,「你這傢伙,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但霍頓突然高聲哭喊起來,「我告訴過你們我也沒辦法啊!」

「什麼叫你也沒辦法?!」艾瑞克怒吼。

「因為他們抓了我的妻子和女兒!」霍頓高喊。

所有人都怔住了。只剩下戈蘭林的啜泣,「我不做不行……不然他們會殺了我的妻女……你們不懂嗎?我非得這麼做不可……

艾瑞克放開霍頓,慢慢站起來。

蜷成一團縮在地板上的戈蘭林看起來更加弱小,毫無保護,只能無助顫抖。

「但你知道他們要做什麼!」艾瑞克依然無法諒解,「你也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災難,甚至有人會死……

「但如果我不做,死的就會是我家人!」霍頓突然翻身面對他們,歇斯底里的吼,水淋淋的小眼睛裡盛滿絕望的怒火。

「我不能讓她們死。」他嗚咽道,恐懼與驚怒在他的圓臉上顯得那麼虛弱。「我別無選擇。」

艾瑞克抿著嘴,臉頰繃得死緊,說不出話來,只是瞪著眼前的小矮人。

蓋文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手掌壓在他肩膀上,提供一股穩定的力量。

他看向霍頓,語氣嚴肅但並非譴責。「是誰做的?誰綁架你家人要求你這麼做的?」

霍頓嘴唇蒼白發顫,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名字。

「漢斯.多明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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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的閱讀~~網路連載的部分就到這邊結束了。

成書的話後面還有三章兩萬多字的內容,但為了尊重購買成書的讀者,網路上就不再公開,請各位見諒。

那麼明天就是CWT啦!!期待見到大家唷~

 

【魔探局2】CH8.低垂的夜幕(上)

2012/08/08 § 0


布蘭琪停好車,再次確認手機上的地址。

「怪人一個。」她評論道。皺眉跨下機車,看著在夜色裡一片漆黑的工地。

這裡是市區近郊,連路燈都沒有,在朦朧的月光下只能隱約看見旁邊鐵製圍欄的影子。

布蘭琪疑惑為什麼熊人會住在工地裡。伊莎貝拉給她的回答是因為這處工地發現了古老的魔法遺跡,於是盟會買下了這塊地區,交由拉蒙特主持研究,為了工作方便,原本搭設好的棚架都沒有拆除,直接沿用。

現在研究似乎到了重要階段,所以拉蒙特這段時間根本就直接搭帳篷住在這裡。

布蘭琪簡單繞了一圈,唯一的入口被鎖住了,她也懶得打電話請人來開門。

她往後退幾步,在腿部聚集變形分子、增強腿力,助跑兩步躍起,一腳蹬在鐵皮牆上,直接翻過鐵牆落地。

工地範圍頗大,從這一頭還望不見對面的圍欄。布蘭琪調集變形分子集中在眼部,瞳孔放大之後,微弱的月光已經足以支撐她視物。

前方有四組搭建得差不多的鷹架,一組在布蘭琪前方不遠,另外三組距離較長,四點呈現風箏形。左後方的鷹架下方一片漆黑,顯然已經打好地基。坑洞旁邊有一盞燈火,在黑夜裡成為明顯的目標。

燈火旁有三座帳篷,兩座方形、一座單人帳篷圍繞著坑洞邊緣,點燈的是單人帳篷。

布蘭琪走向前,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到來,但當她掀開帳篷的時候,還是把裡面的人嚇了一大跳。

「噢!嘿!難道妳就不能出點聲音嗎?」正在泡咖啡的老熊人罵。放下熱騰騰的咖啡壺,走過來近距離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

布蘭琪也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

拉蒙特顯然是個阿特拉斯熊人,他的身材有著阿特拉斯部落特有的寬厚肩膀和粗壯四肢,身材中等——當然是以熊人來說,他可足足比布蘭琪高出兩個頭——有著大光頭,卻留著濃密的落腮鬍,戴著眼鏡的寬臉顯得親切和藹,布蘭琪不會用書卷氣來形容對方,但他確實有種沉穩的特質——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皺紋對氣勢可不會有什麼好影響。

老薩滿穿著耐磨的帆布褲子和格子襯衫,袖口上還沾了咖啡漬。他摘下眼鏡,掛在襯衫胸前的口袋上,稍微彎下腰來面對布蘭琪的臉。

「酋長打電話來說過妳會來,妳是叫——」

「布蘭琪,帕德斯部落。」布蘭琪說。

熊人一開始還頗為迷惑,但不久就恍然大悟,「啊——難怪……

布蘭琪在他有機會說出接下來的話之前用眼神嚇止了他。

熊人一臉尷尬地搔搔鬍子,「好吧,我接到命令,要為妳提供完整的咨詢服務。」他邊說邊搬來兩張椅子,粗魯地跨坐在其中一張上,「所以——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布蘭琪沒去坐剩下來那張椅子。她從口袋裡掏出裝著一顆眼珠的瓶子,喀一聲放上去。

拉蒙特瞪大眼睛。「呃……不用這麼客氣,而且我不太喜歡吃眼球,謝謝。」

「誰叫你吃了!」布蘭琪齜牙。「有人告訴我你能提取死者生前所見到的最後記憶。」

「噢!」拉蒙特臉一紅,隨即瞇起眼,「誰告訴妳的?」

布蘭琪不答反問。「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拉蒙特點頭。再問一次:「誰告訴妳的。」

「劍之湖女巫團的薩洛梅教母。」

……那老烏鴉?」熊人一臉困惑。「我們都快一百年沒有聯絡了。」

「顯然她還記得你。」

「那麼事情肯定很嚴重。」熊人說著,拿起那瓶眼珠子細瞧。「我可以問這是誰的眼珠嗎?」

「一個被害者。」布蘭琪說。她思考一秒,半帶試探地說出名字,「她的名字叫蘿絲安妮。」

熊人驚愕地抬頭,瞠大眼睛。「蘿絲安妮?」他說出這名字時的小心翼翼,就像生怕脫口的事情真是事實。

布蘭琪面無表情地點頭。

拉蒙特抬手抹了下臉,「真是讓人不敢相信……我認識老烏鴉那一家子女巫快一百多年了,這實在是……一時間很難接受,抱歉。」

「我需要你幫我回朔她死前的事,找出是誰幹的。」布蘭琪等他稍微平靜點後說。

拉蒙特點頭。「沒問題,我可以幫忙……跟我來……

布蘭琪跟著他往帳篷外走,來到左邊的白色帳篷裡,老熊人打開桌上的燈,讓光線照亮整個空間。這裡有兩條長型桌,一張上面擺滿了書冊、筆記、地圖、一些灌膜的樣本和工具。另一張桌子上擺著實驗器材、蒸餾設備和一小套魔法試驗箱。

趁著拉蒙特準備工具,布蘭琪繞著那張擺著研究資料的桌子走,這裡有許多翻出來的石膏模和寫實素描,看起來像是某些魔法陣的一部分。

「那是在這裡挖出來的遺跡。」拉蒙特說。布蘭琪抬頭,放下拿著的那張素描。

「噢,沒有關係。」熊人以為她是對窺探研究內容覺得尷尬,連忙搖手。「不是什麼秘密,老實說,我每個禮拜都會向盟會報告進度,妳回去也能聽到相關消息。」

「我不是盟會的人。」布蘭琪說。

拉蒙特向她投來一個理解的微笑,但布蘭琪覺得他完全理解錯方向,她也懶得解釋,反正伊莎貝拉總會曲解她向任何人作出的任何解釋。

「為什麼盟會要研究遺跡?」布蘭琪說,她在沒話找話,說真的她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除了任務需要的知識,她很少主動涉獵魔法,但她知道獸人中有不少優秀的魔法師,不過他們沒有巫士,多半是薩滿——這方向比巫士更符合獸人的本性。

「那是我的研究範圍。」拉蒙特熱切地笑了,「我專精符號學,失落的文字、符文、語言等等,這東西推估是在混亂時代留下的,但理論卻比它留下來的時間更古老。」

「我以為你是個薩滿。」不管符號學還是陣式學,都是魔法師的範疇。

「我是啊。」拉蒙特說:「但知識本一家,不應該分你我。」

布蘭琪歪歪頭,她覺得她可能明白老薩滿最後會與薩洛梅教母分道揚鑣的原因。

「你還要花多少時間?」她問。眼神掃向那顆眼珠。

拉蒙特歎口氣,「很快。」說完,他將一旁的蔬菜調理機插上電,把眼珠和一瓶水倒進去。

「天殺的你要幹麼?!」布蘭琪倒抽口氣,看著熊人按下開關,快速旋轉的刀片把眼珠和水打成一堆灰色混紅的水漿。

拉蒙特把它倒在銀壺裡的時候,它變成像泥水一樣濃稠。布蘭琪皺起鼻子,露出一個噁心的表情。

「嘿,別那樣。」熊人抗議,「以前我們得自己慢慢磨成漿,這還算好的。」

……快點弄好就好。」布蘭琪要求,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批評什麼。

「如妳所願。」

拉蒙特已經把桌面清出一個空間,用藥草粉畫出一個魔法圓。

薩滿和巫士在研究方向上很類似,他們都專精於世界魔法,不過薩滿的方式更原始,巫術多少受到後來的界層魔法影響,導入不少陣式的概念,而薩滿依然維持原本單一、純粹的方式,即以意志力與感受力為引導魔力分子的媒介。

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薩滿都是魔法生物的原因。在對世界魔法的感受力上,人類有點先天缺陷,而獸人在所有魔法生物中則是這方面的佼佼者。

熊人薩滿將一個淺底的銀盆放在魔法圓中央,拿起他的榭寄生樹枝沿著盆子周圍畫圓。

拉蒙特神情凝重,布蘭琪也一語不發地專注看著。熊人畫圈的動作始終維持穩定速度,漸漸地,藥草粉圍成的圓開始產生細微的震動,粉末一點一點發光浮起,跟著榭寄生樹枝的移動附著在銀盆邊緣。

它們閃爍著銀色的微光,直到整個魔法圓都移到銀盆周圍,在盆口上形成一層薄薄的銀膜。

魔法力場已經形成。拉蒙特拿起銀壺,嘴裡開始哼起含糊詭異的音調。

他稍微傾斜壺嘴,從邊緣開始繞圈,將壺中的液體緩緩倒入銀盆。

拉蒙特的手腕穩得出奇,傾倒出的灰色液體如同一條絲線般既直又細,不曾因為移動而有任何顫抖。

灰線落入銀盆中,在觸到盆口的魔法力場時變得發亮,銀色液體一碰到盆底,立刻像有隻無形的筆牽動著似的,繪出一幅幅景象。

畫面片段又不完整。先是一大片蕾絲,接著是一柄山羊匕首,手柄處的雕刻沾著液體,沿著刀尖緩緩滴落。

接著畫面閃動模糊,有些不明所以的符號、線條,布蘭琪抓起旁邊的紙筆,草草將那些符號與線條描下來。

最後,盆子裡銀光暗淡,很快,銀線描繪的畫面就恢復成一灘灰色漿水。

「山羊匕首。」拉蒙特放下壺,不滿的繃起嘴角。「那是儀式用品。妳沒告訴我她是作為儀式祭品犧牲的。」

「現在你也知道了。」布蘭琪說。她瞪著剛才抄下來的符號,「這看起來像一部分的魔法陣。」

「讓我看看。」老薩滿伸出手。布蘭琪把紙遞過去,拉蒙特立刻認真端詳起來。

隨後他露出像被工程錘砸中肚子的表情,缺氧似的猛烈吸氣。「這不可能。」

布蘭琪皺眉。「什麼?」

老薩滿沒理會她,抓著紙就衝到另一邊桌上東翻西找。「啊哈!」他抽出一張大羊皮紙攤開,將布蘭琪的手抄紙放在旁邊對照。

「看看這個。」

布蘭琪走過去看,也瞇起了眼。「這很像。」

拉蒙特攤開來的是一個繁複的巨型魔法陣,雖然殘破,但還是可以看出它的結構巨大,由內至外共設立了三個魔法圓,輔助有不同的符號以控制不同類型的魔力分子,而它們都藉由一個五芒星囊括起來,五芒星的五個頂點還各有一個小型魔法陣。

布蘭琪幹了這麼多年SMCD,還沒看過這麼複雜的陣式。

兩邊相似的是其中一個五芒星頂點圓陣的一部分,但有部分不同,羊皮紙上的符號比較簡單,而她抄下來的那部分增加了不少複雜的符號,不過因為這兩份圖稿都有殘缺,無從確認是否是同一個。

「這是什麼陣式?」布蘭琪問。

「一個轉換陣。」拉蒙特說。

「轉換什麼?」

「力量。」

布蘭琪翻白眼,「詳細解釋,謝謝。」

拉蒙特急促地走了幾步,像是正試圖想出一個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理解的說明方式。

「好吧。」最後他終於站定,雖然還是有些激動。「這基本上不可能。」

他的開場白讓布蘭琪非得努力忍耐,才能不上前去把熊人的腦袋挖出來直接看看他想說什麼。

「怎麼不可能?」能耐著性子這麼問,她都覺得自己了不起。

「這個魔法陣……它一開始是在英國的一片湖裡發現的,這是份複印——正本刻在一片大石板上。」拉蒙特說道:「盾與牙盟會的人先發現這片石板流落在跳蚤市場上,於是買了下來,拓下這份副本之後就把正本毀了——妳知道,正本具有魔力,但複印的版本會喪失魔力。」

布蘭琪點頭,這就是為什麼魔法陣非得徒手一個個畫、不能大量複製生產的原因。

「這陣式非常複雜,盟會魔法師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想破譯它,但頂多只能弄清楚它是用來把原本作為某種用途的力量強行解構、轉變成另一種用途的。可是它的結構卻龐大到足以聚集起摧毀現在所知任何一種魔法陣的力量——所以我們認為它絕對不是單純用來轉換力量這麼簡單。」

布蘭琪接口說出拉蒙特沒說出來的話,「或者它被設計來轉換的力量沒那麼簡單。」

拉蒙特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會,「沒錯。」他承認。「所以盟會決定不通報任何組織,包括白石高塔。」

果然,布蘭琪在心裡低哼。盾與牙從來不相信任何人類組織。

「不過缺少白石高塔的文獻,工作很難進行,因為這裡面有很多符號相當古老,有些現在都棄而不用了。」拉蒙特往那張羊皮紙揮揮手,「所以他們最後找我過來,天知道那時候我人在吉利馬扎羅的深山裡研究我發現的一種當地符文,但酋長一聲令下,我還是得回來,這東西花了我整整五年時間。

「這裡所發掘到的遺跡裡就藏有這個魔法陣的縮小版,像是有人在這裡測試它的用處,它留下的魔力軌跡深到在泥土裡保存了好幾十年,不過我們也才挖掘到一半,暫時沒有突破性的進展。」

「但你已經有了一點結論。」

拉蒙特盯著她,經過好像一世紀那麼長的停頓,老熊人用點頭証實了布蘭琪的猜測。

「這東西,是用來扭轉美洲大結界的。」

整個空間沉默下來。

……再說一次。」女豹人要求。

「說幾次都一樣,美洲大結界——只有它才符合這個魔法陣的規格和力量,它是專門設計來扭轉美洲大結界的。」

「這個……不可能!」布蘭琪焦躁地站起來,「美洲大結界是……」她猛抽氣,一下子說不下去。

拉蒙特理解地點頭,「我們都知道美洲大結界是什麼,它是整個世界魔法運行的基礎,所有魔力分子和魔法理論都從它而來,它就是規則本身。」老熊人說著,嘆口氣,「所以妳明白為什麼在得到進一步證明前我不打算報告這件事了。」

布蘭琪用力按著額頭。

是的,她當然可以理解——這太荒謬了!不可能!

「它成功了嗎?這個魔法陣是可行的嗎?」她抬頭盯著熊人。

「我不確定。」拉蒙特搖頭。「但推測應該是失敗的。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魔法,很複雜而且危險,它需要一個同等強大的中央軸點來支撐整個系統,而能夠和美洲大結界匹敵的魔法物品根本不存在。」

布蘭琪怔住了。

拉蒙特的話沒有讓她安心下來,反而觸動了另一個更可怕的想法。

「如果……」女豹人輕聲說:「龍之心呢?」

「什麼?」

布蘭琪瞪著老熊人,眼神裡暗藏著讓人恐懼的危險,她的聲音很輕,但聽在拉蒙特耳中異常清晰。

「如果用龍之心來做軸心的話,魔法陣有可能啟動嗎?」

「龍之心?」拉蒙特遲疑地重復。「我不清楚……陣式學不是我的專長,但是……龍之心是現今所知最強大的自然魔法物品,我不確定,但……也許有可能。」熊人再次點頭,這回用力了點。「應該是可行的。」

所以這就是關鍵。

「那個魔法陣是怎麼啓動的?」布蘭琪一把揪住拉蒙特的領子問。

熊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兇狠急切嚇到,用力抓住她的手,語氣艱難道:「——拜託先放開我,妳卡著我的脖子我怎麼說話?!」

她鬆開手,重獲自由的老薩滿大口吸氣,喘息一陣之後才說:「……首先必須在原本陣型的軌道交叉點設下連結,用任何方式都可以,要為轉移力量做錨點——」

「例如獻祭儀式?」女豹人插嘴。

拉蒙特瞪她一眼,「事實上血液是最好的載體,女性子宮也可以做為儲存的錨點。」

放血、割除子宮……布蘭琪的臉色加倍陰沉。

「還有呢?」

「魔法陣必須在中央啟動。」老薩滿指著羊皮紙上的符號說:「這邊有幾個符文將魔力軌跡連在一起,它們都交會在中央,那裡就是開關。」

布蘭琪二話不說,從桌上的幾份地圖裡抽出一張美洲地圖,用力拍在熊人面前。

「告訴我中央點在哪。」她命令。

 

 

【書籍】破戰者心得

2012/08/06 § 0


書名:破戰者

作者:布蘭登.山德森

譯者:章澤儀

出版社:蓋亞

 

我可以說一百次我是山德森大神教的忠實信徒!!

破戰者中,山德森的表現一如既往的非常精彩,而且對比我看過他最早的一本單本奇幻《諸神之城伊嵐翠》,破展者在節奏不掉上更快,劇情也相對的更加精彩,真的進步很多呢~能夠看到一個作者的書一本比一本寫得好,作為讀者真的超幸福。

我一直覺得山德森的故事架構慨念並非獨創,看過一些早期的日本動漫畫(當然現在也有)就可以發掘其實他們在橋段安排上有很多類似之處。日本動漫畫是一種相當商業的產物,它是絕大多數的讀者最吃得下去的東西,當這樣一個商業取向的概念,加入傳統奇幻文學該有的宏觀架構和設定、歷史背景上的深度,再加上山德森對於伏筆的精彩運用以及對角色的深刻刻劃,它就成為一部既有內涵又不失娛樂性的經典作品。 

總之,這本書超級好看!!!!大推薦!!!! 
如果是還沒有接觸山德森作品的人,我推薦從這一本開始接觸,會比伊嵐翠還要好進入。希望大家都能認識到山德森大神的魅力!!

 下面有捏,還沒看過書的人大家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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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探局2】CH7.突襲的警報(下)

2012/08/05 § 0



警報聲響起的時候,艾瑞克徹底慌張起來。

「這鬼玩意到底是啥?」

蓋文衝上前,嘗試將電腦關機,但他們跳不出病毒的畫面,連拔掉電源插頭也沒有用。

「這不是靠電力運轉嗎?」蓋文吼道。但現在可不是探討魔法電腦動力來源的時候。

見關機無用,艾瑞克想去叫人來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外頭的慌亂也不亞於他們,技術員瘋狂報告損害狀況,許多電腦螢幕上都爬滿綠色病毒。

一聽到「魔阻力場失控」、「防禦層功率下降」、「電力供應失靈」等損害報告聲,再怎麼遲鈍的人也知道大事不妙,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的艾瑞克只能僵直在走廊口不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病毒來自內部IP位置,是三級B機密研究室!」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刷地移到呆愣的艾瑞克身上。

艾瑞克心中警鈴大作,倉皇後退幾步,轉身就跑。身後還聽得見有人急忙打電話的聲音,只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快走!蓋文!」艾瑞克一衝回研究室就說。

「啥?」黑髮大個子還搞不清楚狀況,他仍在試圖解決那該死的電腦。

艾瑞克一把將搭擋從椅子上拉起來,「我們有麻煩了!」

說著就抓著人往門口推,但他們剛踏出研究室大門,一群穿著執法隊制服的凶神惡煞突然出現,嚇得兩人連忙退回研究室,通行卡一抽關上大門。

「他媽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媽的我怎麼知道?!」

兩人面面相覷,還沒來得及讓腦袋冷靜、確認自己的狀況,那兩扇媲美核子防護層的厚重金屬門板上突然開始冒出泡泡,像鍋被燒開的沸水發出驚人熱氣。

「這見鬼的又是什麼東西?!」兩人異口同聲抽氣。

下一秒,被汽化消失的大門後走進的人影給了他們答案。

走進來的人四肢修長、體格健壯、執法隊制服胸前別著隊長徽章,頸部以上沒有頭,而是一股和籃球差不多大小的深藍色火焰。那人全身都籠罩在同樣的火焰之中,每走一步,腳下的地面就劇烈汽化,足見火焰溫度之高。

是一名無頭騎士。

無頭騎士一踏進房間,全身火焰立刻收斂,替代頭部的火焰開始凝成實質,最後壓縮成正常人頭大小,五官與臉型漸漸立體起來,變成馬文.拉森那張瘦長古板的臉。

後頭的武裝探員一擁而上,將蓋文與艾瑞克制服——考慮到他們正處於無法恢復的驚嚇情緒之中,逮捕他們其實沒有費多少力氣。

「現場捕獲兩名嫌犯。」拉森對著對講機報告,揮手指示技術部的分析員進來處理電腦。

被壓制住的兩人仍在死命掙扎,但抗拒無效,他們還是被戴上魔阻手銬。

「聽著,你們抓錯人了!」艾瑞克叫道:「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

「噢,是嗎?」拉森給了他一個「少來了」的笑容,「那麼也許你們可以解釋一下,你們兩個——」他撈起艾瑞克胸前的准考證瞥了一眼,「沒資格的探員。」他露齒一笑,逼近艾瑞克面前,「是怎麼跑到機密研究室裡來,又是來幹什麼的?」

「我們正在幫忙。」蓋文說,盡可能讓語氣聽起來誠懇,「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們——」

拉森瞪他一眼,退後盯住兩人,眼睛裡閃爍著深藍色的火光——字面意義上的。「知道嗎?我有更簡單的解釋——你們兩個涉嫌侵入總局機密地區、破壞安全防禦系統,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這麼做的原因,還有是誰叫你們幹的,否則我保證會親自照顧你們,那會讓你們覺得地獄就跟中央公園一樣可愛親切。」

艾瑞克覺得跟這個沒腦袋的溝通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他還是很努力的——都咬牙切齒了——試圖做到這一點。「那、不是、我們、幹的!」

拉森危險地瞇起他那雙真的在冒火的眼睛,正打算開口說什麼,技術員就先打斷了他。

「很抱歉,拉森隊長。」那個金髮小個子戰戰兢兢回過頭來,「我們找到來源了,那個病毒咒式是輸入這張安全等級二的通行磁卡裡,任何讀取磁卡的動作都會觸發咒式、散播病毒。」

拉森皺眉,「那張磁卡是誰的?」

金髮技術員更加惶恐了。「賽爾拉.藍道爾。」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拉森立刻抓起對講機,「藍道爾小姐,有緊急情況,我得請妳立刻來地下三樓機密研究室區一趟,重複,是緊急情況,請立刻前往地下三樓。」

賽爾拉趕到並沒有花多少時間。聽說事發地點在技術部研發室時,她就料到狀況不對,和魔法執法隊趕到現場的時間也只不過差了短短五分鐘。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賽爾拉問,但用的是肯定語氣。她到場十秒,三秒喘口氣、五秒時間掃視全場、兩秒思考,立刻就弄清楚一切,事實上問都不需要問。

「我們發現您的通行磁卡被用來散播病毒咒式,藍道爾小姐。」拉森公事公辦的說。「現場狀況合理的推斷是這兩人偷了您的磁卡,您是否需要增加解釋?」

雖然這麼說,但拉森卻比了手勢,讓在場隊員們全神戒備。

賽爾拉深吸口氣,「那不是他們偷的,是我給他們的。」

「什麼?!」拉森一臉不敢置信,「您知道那是違反規定的。」

「我知道,但這是緊急情況,也向副局長報備過了。」

「您授權的行動造成了總局安全系統癱瘓的攻擊,藍道爾小姐。」無頭騎士指責,揮手指向艾瑞克和賽文。「這兩個人甚至不是總局員工!」

「這不是他們做的,他們也沒有能力這麼做。」賽爾拉辯駁。她轉向兩人,「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碰過磁卡?」

「沒有了。」艾瑞克說,他停頓後補充,「只有我們,還有霍頓。」

「霍頓?那個戈蘭林?」拉森一臉狐疑。

賽爾拉頓時臉色鐵青。「把他找來。」

技術員慌張撥通內線電話,交談幾句之後,臉色蒼白地環視所有人,「他不見了……

拉森沉下臉,深藍色火焰自他手臂、腿上浮出,像蛇群一樣張牙舞爪。

他抄起對講機,邊吩咐邊大步往外走。「所有人注意,緊急情況,立刻逮捕技術分析師霍頓.馬爾斯,他是個戈蘭林,重複,緊急情況,立刻逮捕戈蘭林霍頓.馬爾斯!」

原本擠在研究室內外的魔法執法隊立刻跟上他們的長官。箝制著蓋文與艾瑞克的探員也打算跟去,卻被漢斯拉住。

「等等,鑰匙。」他指著兩人的手銬說。

探員從腰間掏出手銬鑰匙丟給他,匆忙出去加入圍捕隊伍。漢斯繞到兩人身後為他們解開束縛。

「沒事吧?」

艾瑞克點點頭,仍然驚疑不定地喘著氣。「霍頓?真不敢相信。」他艱難的說。

賽爾拉盯著他們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照妳說的找霍頓幫忙,發現研究室的監視器裡有一段時間的影像被屏障,人就是在那時候失蹤的……霍頓還來不及分析原因就被叫去開會,我們想來這裡看看那臺電腦裡有沒有線索,但磁卡一插進去,病毒就擴散了。」蓋文簡單說明。

「我們在看監視器的時候曾想到有內賊。」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是我的錯。」賽爾拉面色凝重,「但這實在說不通,霍頓從不是有膽這麼做的人。」

沒有人接話,蓋文和艾瑞克都不夠瞭解霍頓,而漢斯更是面無表情。

「你們找到什麼了嗎?」賽爾拉問。

「不多,只知道貝斯特和多明罕小姐的失蹤可能和布蘭琪正在追查的一個案子有關。」蓋文說。

「布蘭琪?」

「她今早接到一個案子,有一個女巫被拿來做儀式獻祭而死。巫塔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貝斯特今天是被叫來驗屍的。」

「你說女巫被獻祭?」漢斯突然說,他聲音極輕,抿起的唇角因恐懼而顫抖。

艾瑞克僵硬地點頭。

漢斯看起來相當焦躁,他站起來,用力咬著食指關節。

「布蘭琪那邊有查到什麼消息嗎?」賽爾拉給了漢斯一個憐憫的眼神,轉頭再問兩人。

「我們還沒跟她聯絡。」艾瑞克搖頭。

賽爾拉沒說話,她對這一連串詭異的形勢變化感到深刻不安。如果真如她所想的,貝斯特的失蹤與龍之心的失蹤脫不了關係的話,那麼顯然的,他們現在也和一個獻祭儀式有關。

她急忙在腦中呼喊修德洛。但在精神連結那頭傳來回音之前,外頭大辦公室裡的慘叫打斷了她。

在這段時間裡,賽爾拉的精神嚮導一直保持著和大樓裡所有人的情緒連結,在慘叫聲響起同時,整棟大樓都傳來極度的恐懼情緒,它們就像一個個小型炸彈在她腦中爆炸。

賽爾拉嗚咽一聲,按住額頭,差點沒辦法維持精神連結。她感覺到另一端傳來修德洛的擔心,但顯然他那邊也有緊急情況而無法分神回應她的呼喚。她立刻傳去一個安撫的訊息。

「妳沒事吧?」蓋文上來扶住她,同時艾瑞克和漢斯已經出去看情況。

賽爾拉搖搖頭,站穩身體,也和黑髮警探一起出去。

但眼前所見,卻是令人不敢置信的煉獄慘狀。

「噢,我的天。是烏圖庫……

大辦公室裡有兩隻怪物正在肆虐,牠們身高足有八尺,全身佈滿瀝青般的鱗片,光禿禿的腦袋上長著噁心的疣狀凸起物,嘴尖長形似鳥嘴,腿部粗壯彎曲,手臂則不成比例地長過膝蓋,雙手手指既尖且長,但看其中一個怪物一手劈穿一張桌子,將它高高舉起、扔往牆上的樣子,就知道那雙手看起來瘦歸瘦,力量可不容小覷。

「那鬼東西是從哪裡跑出來的?」艾瑞克問。

而左上方天花板方向突然開啓的一道黑色裂縫回答了他。它一開始只有手臂長,但一隻長滿鱗片的手從那裡面伸出來,抓住裂縫邊緣往兩邊拉扯,讓它變成足有一個成年人的上半身那麼大,緊接著,怪物的頭從裡面冒出來,再來是上半身。

沒過一分鐘,辦公室裡的烏圖庫變成了三隻。

「是傳送蟲洞。」漢斯說:「一定是趁著總局的安全盾失效的時候打開的,不先把這些洞關上沒有辦法重新啓動安全盾。」

現在大辦公室裡一片狼藉,地上倒著五個人,三個已經沒有動靜,不知道是生是死,一個在牆角哀嚎,他的腹部滲出鮮紅的血來,一個雖然倒地,但還是持槍對其中一隻怪物射擊。

偌大空間裡就只剩下他,還有個站著的探員還在抵抗。

一隻烏圖庫大聲怒吼,牠的吼聲像是無數人同時在慘叫,牠頭部的疣也在牠憤怒的時候扭動擴張,好像有什麼東西掙扎著要從那裡面出來。牠被擊打在胸膛上的子彈激怒了,一爪朝那個開槍的探員揮去。

對方就地一滾,雖然避開了致命攻擊,但卻用力撞上一旁的桌椅,翻身倒地,痛苦呻吟著卻無法動彈——他的腳被同時倒下的桌子壓住。

「媽的!」艾瑞克怒吼一聲像要給自己壯膽,撲過去抄起對方的槍,迅速瞄準射擊。兩發子彈一前一後貫穿怪物的右眼,那傢伙痛得張嘴大叫,淒厲刺耳的聲音卻像尖刀似的刺痛所有人的耳膜。

蓋文怒罵著摀住耳朵,但怪物的尖叫聲猛然停了下來。

牠像被人猛揍一拳一樣突然倒下、失去意志。另外兩個烏圖庫的行動也驟然僵硬起來,蓋文往旁邊看去,就見到賽爾拉正一手按著額頭,緊閉雙眼,冷汗從她額際大顆滴落。

「快關閉蟲洞!」賽爾拉喊,聲音裡滿是壓抑的痛楚。

烏圖庫顯然已經快要掙脫精神束縛,醜陋臉龐上的猩紅雙眼裡冒出暴虐光芒。

漢斯連點頭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蓋文一把拎著帶到蟲洞旁。

這時,又一隻怪物手臂從洞裡伸出來。

見那傢伙的頭探出洞口,蓋文掄起拳頭,也不管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一拳揮去重擊烏圖克的大腦袋,怪物頭頂的肉疣一碰到蓋文的拳頭,立刻騰起一股黑煙,細聽似乎還有無數人的慘叫呻吟聲,像首不協調的大合唱,在那些黑煙溢出時跟著消散在空氣裡。

而烏圖庫則立刻像煮過頭的麵條般軟倒回洞裡。

這場面讓賽爾拉怔住了,漢斯也盯著他毫無反應,直到艾瑞克大聲提醒,「小心!」

接著兩發槍響,子彈擊穿正朝漢斯與蓋文衝去的烏圖庫手掌和手臂,射穿關節、廢了那條手臂。

精神束縛遭到衝撞,連帶影響賽爾拉。她哀嚎倒地,艾瑞克急忙撐起壓住身旁探員腳的桌子把人救出來,兩人一起奔回賽爾拉身邊。艾瑞克在路上順邊抄起兩把掉落的槍,將原本的武器還給原主人。

這頭漢斯已經開始唸咒文,切斷支撐蟲洞開啓的魔力分子軌道,裂縫漸漸闔上,把裡頭還掙扎著想把魔爪探入這個世界的怪物阻擋在外。

現在辦公室裡只剩下三隻怪物,雖然不會再冒出新敵人,但在場有人負傷、有人經驗不足,其他的更根本不是戰鬥人員,情勢依然危險。

被艾瑞克一槍打殘手臂的烏圖庫轉過頭來找他們算帳,和同伴聯手攻擊。蓋文則對上被打瞎眼睛的烏圖克,牠試圖用破壞來宣洩疼痛,一邊掀翻所過之處的桌椅,一邊對蓋文狂追猛擊。

「快出去!」艾瑞克叫道,射擊掩護那名探員和賽爾拉往出口逃。

蓋文也護著漢斯,讓他跟上賽爾拉。

烏圖庫的盲目攻擊給了他機會。蓋文是個好拳手,就算一開始因為怪物那對長手而吃了點虧,但他很快就調整戰術,重拳接連落在烏圖庫腹部,那裡有堅韌的鱗片覆蓋,蓋文的攻擊無法對牠造成有效傷害,但還是足以逼退對方。

在一招擒拿卸了對方肩膀、重重一踢讓怪物倒地之後,蓋文眼角瞥見一個鬼祟身影正朝機密研究室的走廊溜去。

「艾瑞克!」

艾瑞克正將漢斯往出口推,一槍逼退追過來的烏圖庫。子彈擊穿他的眼睛和頭上肉疣——方才蓋文的攻擊讓他意識到這些怪物的弱點就在此處——銀子彈擊中肉疣,黑煙與哀嚎同時溢出,而巨大怪物的身體彷彿被人抽乾空氣的氣球一樣乾癟下去,癱倒在地。

聽見蓋文的聲音,他分神掃去一眼,就看見那個正在逃竄的矮小身影——

「霍頓!」艾瑞克怒吼,槍口唰地對準目標扣下板機,子彈不偏不倚射中戈蘭林的右腿,讓那小矮人慘叫著倒地。

可就算這樣,霍頓依然邊哭叫著邊用手撐著移動身體,想逃進最近的研究室裡躲避。

緊隨而至的蓋文一把抓起戈蘭林小小的身體,「你騙了我們!」他怒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一切!」

逼問並沒有得到效果,戈蘭林因為劇烈的痛苦和恐懼全身顫抖,說不出半句話。就在這時,艾瑞克衝進走廊。

「蓋文!」他大喊,提醒夥伴還有一隻烏圖庫正緊追而來。

蓋文倒抽口氣,抓著霍頓就往走廊裡跑。

「媽的!」艾瑞克射完最後的子彈,扔掉槍也跟著衝進去,掏出口袋裡的卡片鑰匙插進其中一扇門邊的感應器。

「快點,艾瑞。」

「我知道!」他沒好氣地吼,綠色燈號終於亮起,金屬大門緩緩往兩旁打開。

艾瑞克抽出卡片,兩人抓著霍頓衝進去。怪物已經追到門前,長手一伸,就要勾住蓋文衣領。

艾瑞克一腳掃向蓋文小腿放倒對方。金屬門重重闔上,烏圖庫的長手被緊緊夾住,既掙脫不開、也無法破壞為了特殊需求而打造的堅固大門。

雖然怪物仍在門外怒吼、透過縫隙盯著他們,但至少暫時安全了。

艾瑞克一下子跌坐在地,四肢一癱整個人往後仰,倒在蓋文身邊。

那個大塊頭男人正因方才那一摔,按著被撞暈的腦袋低哼。

等疼痛稍微緩和一些,蓋文出腳在艾瑞克腿上踹了一下,「去死,你非得伸那一腳不可嗎?」

「嘿,我剛救了你的命耶。」艾瑞克抱怨。

兩人的鬥嘴間突然傳來第三人的虛弱呻吟。

他們轉頭一看,因為蓋文跌倒而被摔到角落的戈蘭林正在轉醒,痛苦地蜷起身體、護住還在流血的傷腿。